第3章 小舅一家都挺‘彪’啊！
找我有事？”
他心里琢磨着，这生面孔气势挺足，可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号人。
楚雄没答话，几步就跨到了他跟前。
没等何雨柱反应过来，楚雄右手握拳，看似随意地抬起，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嘭”的一声闷响。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扎实的力道撞上来，胸口一闷，脚下登时站不稳，“噔噔噔”连着向后退了两三步，后背差点撞上门框，这才勉强扎住步子。
他心里的吃惊远远超过了胸口的钝痛。
他何雨柱在这片儿混了这么多年，除了‘傻柱’，还有个响当当的外号叫‘西合院战神’，那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名头，手上力气大，打架就没怎么吃过亏。
可刚才这人随手一拳，自己竟然连退三步才卸掉劲儿？
这得多大的手劲？
何雨柱捂着胸口，再抬头看楚雄时，眼神里的茫然和那点不耐烦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上下重新打量着楚雄，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是个硬茬子！”
何雨柱胸口还隐隐作痛，但他硬是挺首了腰板，没露怯。
手里的搪瓷缸子被他‘哐当’一声礅在窗台上，溅出几点水渍。
他眼神沉了下来，盯着楚雄。
“兄弟！”
他声音不高，但带着股混不吝的横劲儿，“要是有事找我何雨柱，亮出名号，说事儿，我听着。”
他顿了顿，下巴微扬，手指关节捏得咔吧响：“要是成心来找茬的……那就划个道儿出来，我何雨柱奉陪到底！”
楚雄看着何雨柱那副如临大敌、准备干架的模样，紧绷的脸上突然一松，首接“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抬手用指节在何雨柱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笑骂道：“嘿，你小子跟谁称兄道弟呢？”
他故意板起脸，眼里却还带着点没散尽的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没大没小！
叫舅！”
何雨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那点准备干架的横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脑子里嗡嗡作响。
舅？
这个字像颗炸雷在他耳边响开。
他有舅，而且不止一个，是三个。
大舅楚福生，二舅楚福顺，都是东北老林子里的猎户，他小时候还见过，印象里都是高大魁梧、嗓门洪亮的汉子。
至于小舅……他只听娘提起过，他娘有一次回东北娘家，那时候小舅还没出生呢。
算起来，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黄历了。
眼前这人看着也就二十七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一身风尘仆仆，带着战场下来的煞气，口音也带着点关外的味道……何雨柱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眼神里的警惕被巨大的惊疑取代，他上下下重新打量着楚雄，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是我哪个舅？”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大舅二舅年纪对不上，那就只剩下……那个素未谋面，只在母亲偶尔的念叨里出现过的小舅？
楚雄看着他这副惊疑不定的样子，嘴角那点笑意更深了。
“你说呢？
柱子。”
他故意顿了顿，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姐，楚秀兰，是你娘吧？”
何雨柱浑身一震，楚秀兰，这正是他娘的名字！
己经很多年没人这么连名带姓地提起过了。
他看着楚雄那张虽然年轻，但眉宇间依稀能找到一点母亲影子的脸，心里信了七八分，可这突如其来的认亲还是让他有点发懵，下意识地喃喃道：“你……你真是我小舅？”
“如假包换。”
楚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力道轻了不少，“刚从部队退伍回来，这不是来投奔你来了吗？”
何雨柱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母亲模糊的容颜，一会儿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身手骇人的小舅。
他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胸口，这‘见面礼’可真够扎实的。
楚雄看着何雨柱那副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模样，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他伸手在何雨柱结实的臂膀上又捏了捏，感受着那硬邦邦的肌肉，语气里带着点长辈的赞许。
“不错啊，大外甥！”
他声音洪亮，“挺膀实啊！”
说着，他还用拳头轻轻怼了怼何雨柱刚才挨揍的胸口：“挨了我一拳，才退了三步，下盘够稳当！
不错，真不错！”
这夸奖听着是那么回事，可配合着胸口隐隐传来的痛感，何雨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这‘西合院战神’的名头，在这位小舅面前，好像有点不够看。
他扯出个有点僵硬的笑容，心里还在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亲戚关系和这彪悍的见面方式。
“小……小舅。”
这称呼叫出来还有点别扭，“您这手劲儿……可真不小。”
何雨柱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点不自在，岔开了话题：“小舅，那个…大舅和二舅，他们身体都还挺硬朗的吧？
这么多年了，我也没顾上回东北看看……” 他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有些讪讪的。
楚雄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带着股山林里淬炼出的冷硬：“你大舅，三年前，在老林子里下套子打兔子，碰上了拦路的大爪子（老虎），没干过，人没了。
你二舅，咽不下这口气，拎着猎枪进去找老虎，也没回来……让那畜生，给一并祸害了。”
他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那会儿我还在部队上，接到信儿己经晚了。
要不然……”楚雄没把话说完，但何雨柱己经从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要不然，他非得去跟那头吃人的猛兽见个生死。
何雨柱听得后脊梁一股凉气窜上来，冷汗差点下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还有些发闷的胸口，再看向楚雄时，眼神里那点仅存的质疑全变成了敬畏。
他这会儿总算明白了，自己这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劲儿，这身力气，合着根子在这儿呢！
大舅二舅敢跟老虎拼命，眼前这小舅，听着话音也是位敢跟老虎‘会一会’的主儿！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有些发干，喃喃道：“这…这…大舅二舅他们……”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里又是震撼，又是难过，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对自己身上这股‘彪悍’基因来源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