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总监,就把一个已经死了三年的项目文件夹摔在我脸上。
“给你24小时,把它复活。
不然,你就滚蛋!”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前任项目负责人就是被这个项目逼到辞职的。
我默默打开文件夹,看着里面一团乱麻的代码和空白的需求文档。
内心却一片火热。
不用跟傻X产品经理扯皮,不用等佛系后端接口,一个人就能掌控一个项目的生死。
这种快乐,你们大厂卷王懂吗?一个月后,公司里原来的“卷王之王”林峰,看到我一个人同时跟进五个项目,凌晨三点还在优化代码,他愤怒了。
“你这是恶性内卷!破坏规则!我一定要向董事长举报你!”我看着手里刚提交的《关于节假日申请三倍薪资,主动留守公司维护服务器的报告》,有些茫然。
每天只用工作16个小时,还能回家睡大床。
与我从前在头部大厂,睡行军床,72小时不闭眼,随时准备为服务器殉葬的日子相比。
这他妈不是天堂是什么?——复活那个死了三年的项目,我只用了二十个小时。
当我把焕然一新的项目计划书和可运行的产品摆在新总监陈总面前时,他脸上的表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
他大概以为我交上来的是一坨垃圾,想都没想就把文件夹甩到一边。
“看来你很闲。”
陈总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踱步到我面前,用一种审视废物的眼神看着我。
“公司地下室的服务器机房,十年没人管了,里面全是垃圾。
你去,把它给我清理干净。
什么时候清理完,什么时候再回来写代码。”
周围的同事立刻向我投来怜悯的目光。
那个机房,是公司的禁地,据说里面堆满了报废的机器,线路老化得像蜘蛛网,夏天闷热,冬天阴冷,还有老鼠安家。
上一个被罚去那里的人,待了半天就皮肤过敏进了医院。
这根本不是惩罚,这是流放。
“好的,陈总。”
我平静地点头。
“滚!”我转身走出办公室,背后是陈总压抑不住的冷笑和同事们小声的议论。
“完了,江月这下得罪惨了。”
“陈总这是要逼死她啊。”
我没理会,径直走向了地下室。
打开沉重的铁门,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不是,这空气里除了灰尘,没有甲醛,没有二手烟,没有PM2.5超标的雾霾,简直清新得像是阿尔卑斯山顶。
我打开灯,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废旧设备和缠绕如巨蟒的线缆,眼睛亮了。
这哪里是垃圾场?这分明是藏宝库!那台被丢在角落的服务器,是十年前的顶配款,虽然旧了点,但只要更换几个电容,加装固态硬盘,性能就能吊打现在办公室里那些老爷机。
还有那几个落满灰尘的交换机,是思科的经典型号,稳定得能传家。
我像个掉进米缸的老鼠,兴奋地搓了搓手。
整理垃圾?不,这是给我发福利。
我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分类、拆解、检测、重组。
两天后,我把整个机房整理得焕然一新,所有线路都用扎带捆得整整齐齐,地面拖得能反光。
我还顺手用那些“垃圾”组装了一台超高性能的工作站,并且把整个公司的网络架构都重新优化了一遍。
当我把一尘不染的机房钥匙和一份长达三十页的《公司网络架构优化及硬件升级建议报告》交给陈总时,他正在训斥林峰。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这个月的奖金别想要了!”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接过钥匙和报告,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弄完了?”“是的陈总,我还顺便发现了一些可以再利用的设备,给公司节约了一笔不小的开支,具体都在报告里。”
我指了指那份报告,语气诚恳,“还要感谢陈总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为公司做点贡献。”
陈总的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大概是想骂我,但看着那份专业得不像话的报告,又不知道从何骂起。
最后,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