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菱抬眸,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娇炀。当局者迷说的就是她,自己的人生,总是让旁观者来看透提醒。
在遇到夜墨荀之前,她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很清晰。活着...寻找爱情。
如今,她的愿望也确实实现了。
她还活着,爱情也遇到过了。
可,爱情走了。难道真就没有路可走了吗?
白以菱突然像是参悟透了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我懂了。”
娇炀听见白以菱清脆悦耳的笑声,心里的石头便放了下来。
这时,只听见白以菱又说:“我准备要寻找新的爱情。人,怎么能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呢。”
娇炀陡然睁大双眼:“你....是这么理解的?”
白以菱点头:“你....不是这个意思吗?”
“好吧。”娇炀平静如水的脸上,也有了罕见的苦笑:“你高兴就好。”
“我当然高兴呀!不就是走了一个夜墨荀嘛。我相信....我...还会碰到下一个夜墨荀。”白以菱说完,眸中含泪的笑脸再一次看向车窗外。
我最爱的娇炀,我这样说。也许,你就不会那么担心我了。
一瞬间,泪水顺着依旧是娇笑的脸庞上流了下来。
她心知,夜墨荀....只有一个。
从警局离开之后,夜墨荀先是接受夜夫人安排的私人医生,做了一个彻底的全身检查。虽然没找到失忆原因,但身体的各个器官却是健康如初,甚至是比昏迷之初更要健康。
接下来又一反常态的顺从夜夫人的安排,去了夜夫人家的私人酒店举办的一场庆祝宴会。
主角正是夜墨荀。
为他的奇迹般苏醒,为他的合浦珠还。
一男一女两个佣人,伺候夜墨荀重新梳洗之后,又为他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色西装。
此时的他,不怒自威。有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
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虚情假意的面孔,让夜墨荀不禁心烦。但除此之外,他还是比较享受的。如果,白以菱也在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所以,此刻的夜墨荀,像一只优雅的饕餮。目不斜视,满脑子都是白以菱和各种各样的玉盘珍珠。
从始至终,他都没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没露过一丝笑容。甚至,有人窃窃私语:“会不会是睡得太久,不会说话了?”
幸好有了解内情的人解释:“会说话,但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年轻男孩的穿着打扮,显示着他也是一个富家子弟。只是曾经和‘夜墨荀’有些过节。
“为什么?”身边的年轻女孩,好奇的追问。
“以前,他可是绝对绝对不会乖乖参加,夜夫人给安排的任何宴会。,你看现在,八成是脑子秀逗了,只想着吃。”
“听说他是失忆了。”
“人失忆了,性情也跟着变了吗?”
几个年轻人扎堆在一起,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主角。
宴会主角冷冰冰的气势,让整个宴会陷入冰冷。每个人的感觉都像是从南极,瞬间又穿越到北极。总之,就是冷。
夜夫人同样如此感觉。
曾经,为了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中立足,她忽略了唯一的儿子。才使得他骄纵任性,飞扬跋扈。只因未满足一个小要求,便醉酒驾车,导致车祸昏迷多年。如今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让她在此时只是一个爱子心切的母亲。
所以,她每问一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让他重蹈覆辙,走上不归路。
从夜墨荀淡漠的脸上,不难看出,他从心底不接受她这个母亲。
昏迷之前如此,昏迷之后失忆,亦如此。
在儿子面前,夜夫人深觉自己为人的失败。
白以菱?
那个叫做白以菱的女孩,各方面条件都抬不上桌面。在警局门口,白以菱拒绝了她的红包‘好意’。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她想要的更多。
如果她称了他们的心,随了他们的意。今后,又如何向人介绍,她便是夜家的儿媳妇?以儿子的秉性,今后若要继承家业,他需要一个更有能力的女人来协助。
其实,这些不过是夜夫人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罢了。
夜夫人从没感觉到,即使不是白以菱,换做任何一个女人的出现,她都是难以接受。
就像车祸之前,她一次又一次断然拒绝儿子带回家里的每一个女人。因为儿子是她的,她无法接受另一个女人来一起分享儿子。
如今,儿子的眼里心里本没有她,如果再有人从中挡住儿子看向她的视线,那岂不是,真的就永远也看不到了?
这样的结果,她绝对不允许!
想到这里,头痛不已,左右为难。
看着不远处的儿子,视若无人的坐在餐桌前。儒雅耐心的剥着加拿大龙虾。
细心的她,还是发现了。夜墨荀除了对白以菱的态度温和之外,似乎对美食也很感兴趣。
想不到,曾经极其厌烦吃东西的儿子。在醒来后,竟然变得极其热爱。
许是太久没吃东西的缘故吧。
有喜欢的东西,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