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杏林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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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时,沐冉己经提着竹篮进了山。

篮底垫着油纸,上面摆着几样刚出炉的杂粮饼,是特意为住在山坳里的张婆婆准备的。

张婆婆的儿子去年被征去当兵,至今杳无音信,老人家眼睛不好,日子过得格外艰难。

山路被晨露打湿,走起来有些滑。

沐冉的脚步却很稳,裙摆扫过带露的蕨类植物,惊起几只停在叶片上的小虫。

她沿着熟悉的小径往前走,路边的野枣树上结着青绿色的小果子,酸涩的气味混在潮湿的空气里,让她想起小时候在 “影” 组织的训练场,每次犯错都会被灌下用野枣熬的苦水。

走到半山腰的瀑布边,她停下脚步。

水流从崖壁上倾泻而下,在谷底汇成一汪碧绿的深潭,水汽氤氲中,能看见潭底光滑的鹅卵石。

沐冉放下竹篮,掬起一捧清水洗脸,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水面倒映出她的脸,眉梢眼角的柔和之下,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锐利。

她从竹篮里取出块粗布,仔细擦拭着潭边一块平整的青石。

石面上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是 “影” 组织用来传递消息的暗号。

三年来,她每隔半月都会来这里查看,从未有过动静,可今早出门前,她总觉得心神不宁,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刚擦到第三块符号,指尖突然顿住。

那块刻着 “火” 字的符号边缘,有新的刻痕,是用利器匆匆划下的,痕迹还很新,应该是昨夜留下的。

沐冉的心猛地一沉,这个符号代表着 “紧急***”,是她离开组织后从未见过的指令。

她迅速用湿泥将刻痕掩盖,起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沐冉装作没听见,弯腰去捡竹篮,右手却悄悄握住了藏在篮底的短刀。

“这位姑娘,请问往山外走该走哪条路?”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沙哑。

沐冉转过身,看见一个背着药篓的老郎中,须发皆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清亮。

他的药篓里装着些常见的草药,只是腰间挂着的药葫芦有些特别,是用整块墨玉雕琢而成的,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沿这条路往下走,过了前面的石桥,再往左拐就是官道。”

沐冉指着前方的小径,语气平和,眼神却在不经意间扫过老郎中的手 —— 那双手虽然布满老茧,指节却异常灵活,虎口处还有淡淡的薄茧,绝不是常年采药的手该有的样子。

老郎中道谢后,背着药篓慢慢往下走。

沐冉看着他的背影,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虽然佝偻,脚步却很稳健,每一步都踩在路面最坚实的地方,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等老郎中的身影消失在竹林后,沐冉立刻收拾好东西,沿着另一条隐蔽的小路往山坳走去。

她的首觉告诉她,这个老郎中不对劲,尤其是那个墨玉药葫芦,让她想起孤月随身携带的那个,只是材质不同。

张婆婆的茅舍就在前面的竹林里,远远就能看见屋顶升起的炊烟。

沐冉刚要喊人,突然听见里面传来争执声。

她放轻脚步,悄悄绕到窗下,透过窗纸的破洞往里看。

只见那个老郎中正站在屋里,药篓放在地上,手里拿着个小小的银锁,逼问张婆婆:“说!

这东西你是从哪来的?”

张婆婆吓得缩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个布包,颤声说:“这是…… 这是我儿子留下的,你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你儿子?”

老郎中冷笑一声,“这是东宫卫率的信物,你儿子一个乡野村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沐冉的心猛地一紧,难怪觉得那银锁眼熟,去年在东宫密档库见过类似的,是太子亲赐给心腹卫率的信物。

难道张婆婆的儿子和那个逃犯有关?

就在老郎中要动手抢布包时,沐冉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丈,强抢民物可不是君子所为。”

老郎中转过身,看见沐冉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姑娘这话就不对了,我只是想看看这银锁的来历,并没有要抢的意思。”

“是吗?”

沐冉走到张婆婆身边,将她护在身后,“既然如此,那就请老丈离开吧,别吓到老人家。”

老郎中盯着沐冉看了半晌,突然笑道:“姑娘倒是个热心肠的人。

只是这银锁关系重大,恐怕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说话时,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药葫芦。

沐冉早有防备,在他动手的瞬间,猛地将竹篮往他脸上一扬,里面的杂粮饼散落一地。

老郎中下意识地躲闪,沐冉趁机拉起张婆婆,往门外跑去。

刚跑出茅舍,就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沐冉转身时,看见老郎中手里拿着枚银针,正对着她们。

她迅速将张婆婆推开,自己则往旁边一滚,银针擦着她的衣袖飞过,钉在门框上,针尖泛着乌黑的光。

“你到底是谁?”

沐冉站起身,握紧了藏在袖中的短刀。

老郎中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一张年轻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阴鸷:“‘昙娘’,别来无恙啊。”

沐冉的瞳孔骤然收缩,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

“你是‘影’的人?”

“算是吧。”

年轻男子冷笑一声,“奉孤月大人之命,特来请你回去。”

“回去?”

沐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回那个让我死过一次的地方吗?”

“看来你是不肯了。”

年轻男子从药篓里抽出一把软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软剑带着风声刺来,沐冉侧身避开,同时将短刀掷了出去。

年轻男子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慌忙躲闪,却还是被刀刃划伤了手臂,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你竟然还藏着这手。”

年轻男子捂着伤口,眼神更加凶狠,“看来三年的乡野生活,并没有磨掉你的戾气。”

沐冉没有说话,转身拉起张婆婆就往竹林深处跑。

她知道自己不是年轻男子的对手,更何况还要保护张婆婆,只能先找机会脱身。

两人在竹林里穿梭,身后传来年轻男子的脚步声。

沐冉一边跑,一边留意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想起前面有片沼泽地,那是她偶然发现的,里面布满了陷阱。

“张婆婆,待会儿我喊跑,你就往左边跑,那里有棵大榕树,你先躲在树洞里,等我来找你。”

沐冉低声说。

张婆婆点点头,虽然害怕,却还是很镇定。

快到沼泽地时,沐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年轻男子说:“有本事你就过来。”

年轻男子以为她走投无路了,冷笑着追了上来。

就在他快要追上时,沐冉突然喊了声 “跑”,自己则往右边的沼泽地跑去。

年轻男子没多想,跟着追了过去,刚跑两步,就感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往下陷去。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挣扎,却陷得更深了。

“‘昙娘’,你好狠的心!”

年轻男子在沼泽里挣扎着,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恐惧。

沐冉站在岸边,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你自找的。”

她转身往大榕树走去,没有回头。

找到张婆婆时,她正蜷缩在树洞里,吓得瑟瑟发抖。

沐冉扶她出来,轻声说:“没事了,坏人己经被赶走了。”

张婆婆这才缓过神来,拉着沐冉的手说:“姑娘,谢谢你。

其实…… 其实那银锁不是我儿子的,是前几天一个受伤的少年留下的,他说会回来取的。”

沐冉心里一动,看来那个逃犯果然来过这里。

“他还说什么了吗?”

张婆婆想了想说:“他说…… 说要小心‘影’组织的人,还说东宫要出事了。”

沐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她扶着张婆婆往茅舍走,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回到茅舍时,太阳己经升到了半空。

沐冉帮张婆婆收拾好东西,又留下些干粮和银两,才离开山坳。

她知道这里己经不安全了,“影” 的人很快就会找来,必须尽快带莲丫离开。

往家走的路上,沐冉的心情格外沉重。

她抬头望向天空,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她却觉得这阳光格外刺眼。

她不知道这场风波何时才能平息,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保护好莲丫和张婆婆她们。

走到村口时,看见几个村民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沐冉走过去打听,才知道昨晚镇上的粮仓着火了,官府正在西处抓人。

她心里咯噔一下,隐约觉得这事和 “影” 组织有关,也许是他们在转移视线,好趁机寻找那个逃犯。

加快脚步往家赶,远远就看见莲丫站在院门口张望。

看见沐冉回来,莲丫高兴地跑了过来:“阿姊,你可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沐冉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别怕,我回来了。

我们收拾东西,今晚就离开这里。”

莲丫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两人进屋收拾好简单的行李,沐冉又将藏在柴房里的毒药和武器都带上,才锁好院门,往村外走去。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沐冉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三年的村庄,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有她渴望的平静和温暖,可现在,她不得不再次离开,重新回到那个充满杀戮和阴谋的世界。

夕阳西下,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沐冉牵着莲丫的手,一步步往前走,她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别无选择,只能勇敢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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