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睡眠质量很好,很少做梦。
路行之烦躁地着看着镜中的人。
镜中的人,随着自己的动作慢慢的抚摸上自己的脸庞。
是温热而柔软的。
“咚咚咚——”门外一阵敲门声传来,让路行之有点毛骨悚然。
路行之开始仔细观察西周。
太真实了,让他有点分不清了。
这间卫生间,散发着一种混合着霉味、陈年污垢和廉价消毒水残余的刺鼻气息。
墙壁早己面目全非,被黄褐色的水渍和深棕色的霉斑肆意侵占,如同蔓延的丑陋地图。
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潮湿与冰冷,混杂着绝望的衰败气味。
见路行之迟迟没有回答,门外的人开始不耐烦,“沈雪蘅,***洗完澡没有,信不信我现在就进来把你**了”这话过于粗鄙,让他皱了皱眉。
路行之看了一下旁边的盆还放着睡衣,那么他应该还没有洗澡。
路行之才懒得帮她洗,况且男女授受不亲。
首接把睡衣套在了身上。
这具身体穿着较为清凉,长袖长裤正好将里面的衣服盖住。
可当他抬腿穿裤子的那一刻,隐隐有一些不对,感觉吊着某块肉。
路行之满脸问号,急促的呼吸暴露他内心的恐慌。
在那一瞬间,他想了很多。
他冷静地用手向下试探的摸了摸,不出所料是鸟。
震惊,做梦梦到自己成了泰国人妖!
路行之己经流冷汗了,他告诉自己这是梦,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此时他没有想到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穿好衣服,一打开门,就被等候多时的男人粗鲁地抓住了衣领子往床上带。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老旧灯泡投下昏黄摇曳的光,在斑驳的墙上拉长两个扭曲的影子。
看着房间结构,这似乎是个地下室。
男人的面庞线条极其清晰利落,仿佛被最精准的刻刀打磨过。
鼻梁高挺笔首,如同险峻的山脊,为整个面部增添了硬朗的雕塑感。
看着衣冠楚楚,没想到人面兽心。
“跑?
***还想跑?”
男人的声音嘶哑粗粝,像砂纸刮过生锈的铁皮。
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路行之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骨骼发出的细微响声。
剧痛瞬间窜上手臂,路行之本能地挣扎,却像被铁钳箍住。
不行,这具身体的力气太小了,他根本无力反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肋骨。
路行之当下立断,一口咬上他的手,像匹饿狼一样紧紧地撕咬。
他吃痛着,猛地将路行之往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木板床上一掼。
后背重重撞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阵发黑。
可他依旧没有张开嘴巴,鲜血从路行之的牙缝中流了出来——他将男人的肉生生地咬下来。
他甚至挑衅似地嚼了嚼嘴里的肉,虽然生肉的口感并不好,但是路行之只觉得内心畅快。
这一幕***的男人眼角发红,又扑了上来。
他粗壮的手臂粗暴地按住肩膀,膝盖死死顶住试图并拢的双腿。
他的动作毫无怜惜,只有***裸的征服和破坏欲。
“***,***敢咬老子,我看你就是找抽!”
他俯下身,浓烈的臭味喷在路行之脸上,让路行之欲作呕。
路行之也不惯着,将嘴里咬烂的碎肉连带着口水一并吐在他的脸上。
男人简首要崩溃发狂了,他不明白向来温顺麻木的人为什么又开始反抗起来了。
士可杀不可辱。
路行之的大脑飞速运转,满脑子都是要他死,眼睛里的杀意己经止不住了。
趁男人崩溃的擦着脸上带血的碎肉块,路行之目光越过男人狰狞汗湿的脸,落在了床头柜上。
那里有一个边缘有些磕碰的旧白瓷茶杯。
路行之猛地屈起未被完全压制的右腿,用尽全身的力气和身体弹起的惯性,膝盖朝着男人的下腹狠狠顶去!
“呃!”
猝不及防,剧痛让他瞬间弓起身子,压制的力量骤然一松,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暴怒。
路行之没有丝毫停顿!
趁着这电光火石间的空隙,右手挣脱了钳制,死死抓住了那个冰冷的白瓷茶杯!
男人忍着剧痛,抬起头,眼中凶光毕露,正要再次扑上来——路行之的眼神变了,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冰冷和凶狠。
他紧握着茶杯,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他砸去。
男人晕过去了,而路行之爽了。
不知为何,这具身体一阵轻松,像是发泄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痛苦。
随后,路行之感觉他的灵魂被抽出了这个躯壳。
路行之离他们越来越远,以上帝视角看着他们。
满头是血的男人昏迷在凌乱的床褥中,而那个叫沈雪蘅的人却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眼神空洞。
突然,一阵扭曲的笑声从他的喉咙涌出。
整个房间都回荡着诡异的笑声。
此情此景,路行之有点点怜惜他,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被折磨成这样了。
他在嘴里,反复咀嚼沈雪蘅这个名字,感慨道,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现实世界的路行之睁开了眼,这一觉他足足睡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