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仿佛凝固。
健身房里练就的钢铁自制力,在这个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前,摇摇欲坠。
“怎么,”萧晚意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在他耳边低语,“签合同的时候不是很有勇气吗?
现在,连头都不敢回了?”
她的手带着慵懒而绝对的掌控感,开始不紧不慢地,一颗一颗,解开他西装的纽扣。
这件昂贵的西装,此刻就像一件即将被解剖的祭品外壳,剥离着他最后残存的尊严。
终于,顾言猛地转过身。
由于动作太大,他甚至撞到了身后的窗台。
他与她面对面,距离近得能看清她那双精明又魅惑的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如同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你很享受这个过程,是吗?”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看着我挣扎,让你很有***?”
“当然。”
萧晚意笑了,那笑容在璀璨的夜景映衬下,格外动人心魄。
她坦然地承认,甚至更贴近一步,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那里,衬衫下的心脏正剧烈地跳动着。
“特别是看着你这样骄傲的人,在我面前一点点被剥掉外壳,露出脆弱的内里……这比签下任何百亿合同,都更让我兴奋。”
她端起窗台上的那杯威士忌,递到他唇边:“喝了它,会让你……放松一点。
或者说,更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事。”
顾言看着那杯琥珀色的液体,又看了看她那双胜券在握的眼睛。
他知道,今晚他无路可逃。
任何反抗,都只会沦为她更尽兴的玩物。
他没有就着她的手喝,而是一把夺过酒杯,仰头,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烧到胃里,像是要给他一点虚假的勇气,也像是要麻痹掉即将到来的、更深重的屈辱。
放下空杯时,他因为喝得太急,一滴酒液顺着嘴角滑过下颌线,最终没入他衬衫的领口。
萧晚意的目光,追随着那滴酒液。
她的眼神暗了暗。
她再次靠近他,这一次,伸出舌尖,轻轻舔舐掉他嘴角残留的酒渍。
轰——!
顾言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羞辱和***裸的欲望,像一道惊雷,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那柔软微热的触感像烙印一样,瞬间烫在他的皮肤上。
在他失神的瞬间,萧晚意己经熟练地解开了他衬衫的所有纽扣,露出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腹肌。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在他紧实的肌肉线条上,缓缓地游走、点火。
“身材不错,”她像一个挑剔的买家,点评着自己的商品,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看来,花在你身上的钱,不算浪费。
至少,观赏性很好。”
顾言闭上了眼睛。
他强迫自己将灵魂抽离出这具即将被占有的身体。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一场交易,一场为了复仇必须完成的交易。
他就是一件商品。
商品,不需要有感觉。
察觉到他的僵硬和隐忍,萧晚意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她俯下身,在他的胸口,落下了一个印章般的吻。
然后,她抬起头,首视着他终于睁开的、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命令道:“现在,抱我去卧室。”
顾言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两人对视着,空气中充满了无声而激烈的博弈。
他的眼神里是滔天的恨意,而她的眼神里,是玩味的期待。
最终,他像是放弃了所有抵抗,缓缓松开了拳头。
他弯下腰,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姿势,将她打横抱起。
他坚实有力的手臂,却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萧晚意被他抱在怀里,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威士忌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她满意地勾起嘴角,像一个得胜的女王,指引着他走向那张宽大、柔软的刑床。
这一夜,很漫长。
对顾言来说,是地狱。
他全程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将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沉默而凶猛的力量。
而对萧晚意来说,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完美的“开光仪式”。
她享受着这匹野马在她身下,从挣扎到最终沉寂的全过程。
她甚至在他失控的瞬间,在他耳边低语:“对,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你的价值。”
天亮时,第一缕晨光照亮了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顾言像个破败的机器人,从那张凌乱的大床上起身。
身边的萧晚意还在熟睡,褪去了女王的冰冷外衣,睡颜竟有几分无害的恬静。
顾言没有多看一眼。
他沉默地穿上自己那件被揉得皱巴巴的衬衫,扣上每一颗纽扣,仿佛这样就能将昨夜的屈辱一并包裹起来,将破碎的自己重新拼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