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屠戮满门。只因我发现了长公主李长安和她皇叔宁王李玄的私情。他们将我削去四肢，
做成人彘，泡在腥臭的酒缸里。李长安踩着我的头，笑得花枝乱颤。“我的好驸马，
你不过是我父皇巩固皇权的一条狗。”“现在没用了，自然该杀了吃肉。”再次睁眼，
我回到了十年前。我还是定国公府的独子顾宴之，尚未成为那个名动京城的少年将军。
这一世，我步步为营，手握滔天权柄，成了皇帝最忌惮的权臣。金銮殿上，
长公主李长安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带着皇帝赐婚的圣旨。她高傲地抬起下巴。“顾宴之，
能娶本宫，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混着瓷片，
溅在她华美的裙摆上，留下一个丑陋的印记。“公主的福气，我无福消受。”满朝文武，
死寂一片。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她，直直地看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不过，
我对你父皇的龙椅，倒是很感兴趣。”1李长安的脸瞬间煞白。随即，是滔天的愤怒。
“放肆！”她拔出旁边侍卫的佩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顾宴之，你找死！”剑气冰冷，
可比不上我心里的寒意。我没动，甚至没眨眼。“公主殿下，这是在金銮殿上。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您要杀一个朝廷命官？
”李长安的手在抖。她被宠坏了，却不是全无脑子。她知道，这一剑下去，无论我死不死，
她都落了下乘。“陛下驾到——”内侍总管尖细的嗓音打破了僵局。皇帝李骁走上龙椅，
面沉如水。他看都没看李长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只盯着我。“顾宴ę之，你好大的胆子。
”我跪下，背脊挺得笔直。“臣，不敢。”“你不敢？”皇帝冷笑一声，
将案上的奏折砸向我。“当众拒婚，觊觎皇位，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我叩首。
“臣只是说了实话。”“实话？”皇帝气得发抖。“来人！
给朕把这个逆臣拖出去……”“陛下息怒！”几位老臣跪了下来，为我求情。
“顾爱卿少年意气，还请陛下看在定国公为国捐躯的份上，饶他一次。
”皇帝的胸口剧烈起伏。他需要顾家的军威，也忌惮顾家的军威。杀了我，容易。
但安抚整个顾家军，难。良久，他吐出几个字。“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府。”我叩首谢恩，
从地上站起来，与脸色铁青的李长安擦肩而过。回到定国公府，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福伯迎了上来，满脸担忧。“少爷，您怎么能当众顶撞陛下和公主殿下？
这可如何是好？”我拍了拍他的肩。“福伯，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眼底的冰冷，
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当晚，夜深人静。几道黑影如鬼魅般潜入了我的院子。皇家的“影卫”。
我冷笑。李长安，还是这么迫不及不及待，这么没脑子。我从床上坐起，
前世被削去四肢的剧痛仿佛又从骨髓里冒出来。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黑影破窗而入，杀气凌厉。我凭借前世的记忆，轻易地避开他们的杀招。一个闪身，
我绕到一人身后，指尖的银针刺入他的脖颈。特制的迷药，瞬间生效。影卫软软倒下。
其余几人见状，攻势更猛。我不再恋战，抓起倒下的影卫，从他腰间扯下一块公主府的令牌，
塞进自己怀里。随即，我扛着他，消失在夜色中。京城，御史大夫府。我像扔一条死狗一样，
将那名影卫扔进了御史大夫小妾的房间。然后，我拔出影卫的刀，
干脆利落地抹了那女人的脖子。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我舔了舔嘴角，一片腥甜。
御史大夫是宁王李玄的死对头，我这一招，叫嫁祸江东。李玄，李长安，你们的棋局，
我帮你们下得更大一点。回到府中，我换下夜行衣，将一切痕迹处理干净。躺回床上，
闭上眼，酒缸里腥臭的液体仿佛又淹没了我的口鼻。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这一世，
我不会再给他们机会。次日。御史大夫在朝堂上披麻戴孝，哭得惊天动地，
一口咬定是宁王李玄派刺客行凶，误杀了他爱妾。朝堂之上，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宁王李玄百口莫辩。我站在人群末尾，看着那张伪善的脸终于出现裂痕，心里毫无波澜。
好戏，才刚刚开始。他很快就会知道，这只是开胃小菜。2皇帝在御书房单独召见了我。
没有内侍，没有旁人，只有我和他。他坐在龙椅上，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
“顾宴之，你跟朕说实话，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跪在冰冷的地砖上，不卑不亢。“回陛下，
臣不想做什么。”“不想？”他提高了音量。“拒婚，辱没公主，
你现在还跟朕说你不想做什么？”“臣人微言轻，配不上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
”我垂下眼帘。“臣拒婚，是怕玷污了公主的清誉，怕给皇室带来非议。
”“好一个怕带来非议！”皇帝气笑了。“那你觊觎朕的龙椅，又作何解释？
”“那是臣的醉话，少年狂言，当不得真。”我顿了顿，话锋一转。“陛下，臣以为，
眼下当务之急，并非处置臣的一句狂言。”“哦？”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那依你之见，
何为当务之急？”“御史大夫府的刺杀案。”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此事疑点重重，
一枚公主府的令牌，一个宁王府的死对头，时间又如此巧合。陛下不觉得，
这像是有人在故意搅混水，试图嫁祸宁王，离间皇家吗？”我的话，像一根针，
精准地刺入皇帝多疑的心里。他的眼神微动。李玄是他的亲弟弟，也是他最大的心腹之患。
他怀疑李玄，又倚重李玄。我的话，让他本就摇摆不定的天平，再次倾斜。
“与其让京城这潭水越来越浑，内耗不休。”我趁热打铁。“臣恳请陛下，
给臣一个为国分忧的机会。”“臣愿前往西北，彻查军粮贪腐案，为陛下肃清边防，
以证臣心！”西北，是宁王李玄经营多年的老巢。军粮案，更是他贪墨敛财的重要来源之一。
我去查案，无异于虎口拔牙。在皇帝看来，我这番举动，
像极了一个急于自证清白、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他沉吟了许久。或许，
把我这把不知深浅的刀，用来砍一砍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弟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
”他终于开口。“朕允了。”“朕给你先斩后奏之权，望你不要让朕失望。”“臣，遵旨！
”我重重叩首，眼底闪过一抹冷笑。李长安得知此事后，
在她的公主府里砸碎了一套上好的瓷器。她派人传话给我，言语间满是鄙夷。“顾宴之，
你以为逃到西北，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这个懦夫，
永远只配当一条夹着尾巴逃跑的狗！”我听着下人的转述，面无表情。她越是这么想，
对我越有利。出发前往西北的那天，天色阴沉。我勒马立于城门外，
回头遥遥望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李玄，李长安。你们精心布置的棋局，现在，
轮到我来落子了。这盘棋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你们，满盘皆输。3.西北的风沙，
比京城的流言更刮人。我抵达西北大营的当天，主将张莽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斜着眼看我，满脸横肉挤出不屑的笑。“哟，这不是京城来的顾公子吗？怎么，
京城的富贵窝待腻了，跑到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体验生活？
”他身后的将领们发出一阵哄笑。这些人，都是宁王李玄的狗。我没理会他的挑衅，
只是淡淡地出示了皇帝的圣旨和金牌。“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命顾宴之彻查西北军粮贪腐一案，相关人等，皆需配合。钦此。”张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无赖相。“原来是钦差大人，失敬失敬。”他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
“来人，给顾大人备下接风宴，咱们可得好好招待咱们的钦差大人！”所谓的接风宴，
就是一场鸿门宴。酒里有毒，帐外埋伏着刀斧手。这些把戏，跟我前世经历的相比，
简直如同儿戏。我面不改色地赴宴。帐内，酒气熏天，张莽和他的心腹们轮番向我敬酒，
言语间句句都是试探和威胁。我来者不拒，谈笑风生。在他们看来，
我就是一个不知死活的黄口小儿。张莽亲自端起一杯酒，递到我面前。“顾大人，这杯酒，
你可一定要喝啊。”他眼里的杀机，毫不掩饰。我接过酒杯，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手腕一翻。
整杯毒酒，尽数泼在了他那张油腻的脸上。“啊！”张莽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
杯子碎裂的清脆声响，是行动的信号。我的人瞬间从帐外冲入，
与早已埋伏的刀斧手战作一团。整个大帐，乱成一片。我站在混乱的中央，
缓缓举起手中的“先斩后奏”金牌。“主将张莽，贪墨军饷，意图谋害钦差，罪大恶极，
就地正法！”我的声音不大，却盖过了所有的厮杀声。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张莽惊恐地看着我，他的脸已经开始腐烂，发出滋滋的声响。“你……你……”他指着我，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冷漠地看着他，看着他像前世的我一样，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不，
这点痛苦，连我前世所受的万分之一都不到。我从怀中掏出一沓账本，扔在地上。
“这是张莽勾结外敌，私吞军饷的铁证。”“来人，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拿下！
”一片死寂之后，我的人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混乱中，
一个身形瘦削、满脸不屈的副将挡在了几个试图反抗的将领面前。“都住手！你们想造反吗？
”是魏青。前世，他为了护我周全，被乱刀砍死。这一世，我赶在他被张莽寻机害死之前，
来到了这里。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你叫什么名字？”他愣了一下，随即抱拳。
“末将，魏青。”“好。”我点了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这西北大营的副将。
”魏青满脸愕然。我没再多说。用雷霆手段清洗了军中李玄的势力后，
我将大部分贪腐的军粮尽数追回。我把张莽贪墨的证据整理了一部分，
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给皇帝。至于另一部分更关键的，关于他勾结外敌，
以及背后真正主使是宁王李玄的铁证，被我悄悄地留了下来。这张王牌，
要用在最关键的时候。西北的天，终于晴了。我站在大营的瞭望台上，
看着魏青在底下操练士兵。他对我死心塌地。这一世，我不仅要复仇，还要把我失去的，
一个个，亲手拿回来。4.西北大捷的消息传回京城，我声望大涨。皇帝龙颜大悦，
下旨封我为“镇北将军”，赐爵关内侯。我成了大周朝最年轻的将军，一时风头无两。
凯旋回京的庆功宴上，我再次见到了李长安。她坐在皇帝身边，穿着华贵的宫装，
却掩不住眼底的怨毒。她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我，就像在看一个爬上餐桌的臭虫。
宴会进行到一半，她端着酒杯，袅袅婷婷地向我走来。“顾将军，少年英才，本宫敬你一杯。
”她的声音娇媚，却带着刺。我举杯，正要与她相碰。她手腕一歪，
“失手”将整杯酒向我身上泼来。冰冷的酒液，若是泼在身上，当众出丑是免不了的。
我侧身一避，动作快如闪电。那杯酒，悉数泼在了她身后一个人的身上。是宁王李玄。
他正含笑看着这边，准备欣赏我的窘态，却不想遭了这无妄之灾。酒水浸湿了他胸前的王袍，
狼狈不堪。李长安的脸，瞬间白了。李玄的笑，也僵在了脸上。我看着他们瞬间僵硬的表情，
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多谢公主赐酒。”几日后，早朝。
御史台的一名言官突然出列，声色俱厉地弹劾我。“臣，弹劾镇北将军顾宴之，私通敌国，
意图谋反！”满朝哗然。那名言官呈上一封信，声称是从敌国使者身上搜出的，
是我写给敌-国公主的“情书”。信中言辞暧昧，更提及了边防布阵的机密。
宁王李玄适时地站了出来，一脸“痛心疾首”。“顾将军，本王一直以为你是国之栋梁，
没想到你竟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句句都在为我惋惜，
实则字字都在将我往死路上推。更致命的，是李长安。她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当庭作证。
“奴婢亲眼所见，顾将军曾与敌国使者在城外密会，相谈甚欢。”人证物证俱在。
皇帝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顾宴之，你还有何话可说？”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这一切，都像极了前世。同样的诬陷，同样的绝境。“来人！将顾宴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将我押下，我能感受到背后无数道幸灾乐祸的目光。天牢阴暗潮湿，
散发着霉味和血腥味。我刚被关进去，李长安就来了。她隔着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语气里满是快意和恶毒。“顾宴之，你看到了吗？”“狗就是狗，给你根骨头，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她笑得花枝乱颤。“你放心，等你死了，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那个副将魏青，让他下去陪你。”我靠在冰冷的墙上，看着她。
没有愤怒，没有绝望。我的眼神里，只有一丝让她看不懂的怜悯和冰冷。
她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你看什么看！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李长安，你真可悲。”她不知道，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每一步，都在我的算计之中。这场戏，她是主角。而我，是导演。现在，该是反转的时候了。
5.魏青按照我的计划，行动了。他通过我早已收买的，皇帝身边的一位小太监，
将一份东西悄悄送到了御书房的案头。那是宁王李玄亲笔写的，与外敌勾结的信件。
是当初我在西北，特意留下来的那份铁证。与此同时，我在天牢里递上了自辩的奏章。
我请求皇帝亲自验证那封所谓“情书”的笔迹。“臣自幼练字，有一个无人知晓的习惯。
”“在署名‘之’字的最后一捺收笔处，会有一个微不可查的顿笔印记。”“伪造得再像，
也伪造不出这个习惯。”皇帝本就因我送回的西北贪腐案证据，对李玄起了疑心。此刻，
看到李玄亲笔的通敌信，再联想到我的自辩，他心中的天平彻底倒塌。他立刻派人去核验。
结果很快出来。那封“情书”上，果然没有我所说的印记。是伪造的。皇帝勃然大怒。
他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了。他最宠爱的女儿，和他最忌惮的弟弟，联手演了一出戏，
把他这个皇帝耍得团团转。他下令彻查作证的宫女。那宫女哪里经得起慎刑司的酷刑，
很快就全招了。她承认是受宁王府的管家指使，前来作伪证。更劲爆的是，
她还招出了李长安与宁王李玄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公主殿下时常与宁王殿下屏退左右，
独处一室，一待就是大半天……”皇帝本就生性多疑，最恨背叛。觊觎皇位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