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送他到车站时，塞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个地址：“去找赵叔，他是你爹当年的同事，能帮你。”
可赵叔住的地方是片待拆迁的老小区，楼道里堆着废弃的家具，墙面上满是涂鸦。
陈默按纸条上的门牌号敲了敲门，敲了十分钟，没人应。
他掏出手机想给老郑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 —— 昨晚收拾东西时忘了充电。
“倒霉。”
陈默叹了口气，把背包甩到肩上，想找个便利店充电。
刚走出小区，就被两个穿红色马甲的人拦住了：“兄弟，要不要赚点快钱？”
马甲上印着 “暗网格斗场” 的字样，陈默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很简单，上台打一场，赢了给五百，输了也给五十。”
其中一个马甲男拍了拍他的胳膊，“看你这体格，应该能行。”
陈默的肚子 “咕噜” 叫了一声，他身上只剩两百块，手机又没电，想了想，跟着马甲男走了。
穿过两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里搭着临时的铁笼，铁笼周围挤满了人，喊叫声震得耳朵疼。
“下一场，新人陈默，对‘黑狼’！”
主持人拿着话筒喊，声音里满是煽动。
陈默被推到铁笼边，他看见对面的 “黑狼” 有一米九高，胳膊上全是肌肉，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
“小子，识相的就认输，别被我打断骨头。”
黑狼活动着手腕，指节 “咔咔” 响。
陈默握紧了拳头，他想起老郑教他的基础格斗技巧 ——“下盘要稳，盯着对手的肩，他要出拳，肩会先动”。
铁笼门 “哐当” 一声关上，裁判吹了声哨。
黑狼首接冲过来，一拳砸向陈默的脸，陈默赶紧侧身躲开，后背撞到铁笼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黑狼又一脚踢过来，陈默没躲开，膝盖被踢中，跪到了地上。
周围的观众哄笑起来：“这新人不行啊！”
“黑狼，快点解决他！”
陈默的膝盖***辣地疼，他抬头，看见观众席上有个穿黑色连帽卫衣的女生，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戳着，和周围的狂热格格不入。
那女生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头，露出张清秀的脸，右眉骨有一道浅疤，耳后贴着半透明的东西，像是创可贴。
她冲陈默抬了抬下巴，手指在面前比了个 “下” 的手势 —— 攻击下盘？
陈默愣了一下，黑狼己经又冲了过来。
他想起父亲拳谱里的第一式 “扎根”，双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往下沉，就在黑狼的拳头快碰到他时，他猛地伸出腿，扫向黑狼的脚踝。
黑狼没料到他会反击，重心不稳，踉跄了一下。
陈默趁机站起来，一拳打在黑狼的肋骨上 —— 老郑说过，这里是软肋，受力会疼。
黑狼闷哼一声，转过身，眼神变得凶狠，又要扑过来。
“左边！”
观众席上的女生忽然喊了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陈默耳朵里。
陈默下意识往左边躲，黑狼的拳头擦着他的肩膀过去，打在铁笼上，发出 “咚” 的一声。
陈默抓住机会，绕到黑狼身后，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膝盖顶住他的后背。
黑狼挣扎着，双手乱挥，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过了几秒，黑狼的力气越来越小，裁判跑过来拉开陈默：“赢了！”
周围的观众爆发出欢呼声，陈默却觉得浑身没力气，靠在铁笼上喘气。
那个穿连帽卫衣的女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银色的手环，像是运动手表。
“你叫陈默？”
她问，声音里带着点漫不经心，“你爹是陈建军吧？”
陈默的警惕又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女生笑了笑，耳后的半透明贴闪烁了一下微光：“我叫林溪。
你手里的《破锋拳》谱，是打开‘图谱’的钥匙，想找你爹的真相，跟我走。”
夕阳从工厂的天窗照进来，落在林溪的脸上，她手腕上的手环屏幕亮着，显示着几行数据 ——“陈默：破锋拳・扎根式，发力偏差 0.3 度，下盘稳定性 87 分”。
陈默看着那行数据，又看了看林溪耳后的接口贴，忽然觉得，他找的真相，好像比他想的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