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明月不可追: _第3章

这个号码是方沐苒在救助流浪动物时结识的人脉，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用上的那一天。和电话中的人约好见面时间后，方沐苒转头看了眼宴会场。耳边似乎又回荡起那两人痴缠放浪的声音，像是针一样，刺得她脑海发疼。她没有再回去，而是选择直接离开。她上车没多久，陆湛川的来电响起，他声音着急：“老婆，你去了哪里？”方沐苒哑声道：“医院出了点紧急事故，我去看看，今晚不一定回家。”陆湛川松了口气：“吓死我了，那拍卖手册上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我都给你买下来。”方沐苒根本就没心思看，随口道：“反正都是做善事，你看着来。”挂了电话，她看着手机发了半晌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只剩下谎言。第二天傍晚，方沐苒坐在咖啡厅，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听说您是贵公司最好的意外制造师，我需要一场永远不会被人发现的意外死亡。”对面男人若有所思地滑了几下手机屏幕。“最近的空档期在十五天后，8月20日，车祸爆炸您看能接受吗？”男人说着递来一份合同，上面放着一支签字笔。十五天？车祸？方沐苒沉思的瞬间，同时手机闹钟响了。上面跳动着几个字——给湛川做晚饭。她只是瞥了一眼就熄灭屏幕，再抬头时眼神坚定：“我接受。”“我们的业务很全面，还可以为您准备一个全新的身份供您出国，您可以有全新的人生。”男人说着递过合同：“决定好就可以签字付定金，尾款可以在您开始全新生活后再付清。”闻言，方沐苒拿起笔，毫不迟疑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陆湛川是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她只能抛下一切过往，用新的身份去往其他地方。回家路上，方沐苒顺路去超市买了几包预制菜。到了家，她将热好的菜端上桌，又将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系好。刚做完，陆湛川就回家了，他顺着饭菜的飘香坐在餐桌前，衔起筷子尝了口饭菜。“老婆，今天的饭菜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很好吃。”方沐苒心尖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下去，痛意久久不散。以往，她都是按照陆湛川的喜好烹饪，却没想到他早就换了口味。她垂眸咽下苦笑：“好吃就多吃。”这时，小狗可可踏踏两声蹦上椅子，用力往她怀里钻了钻。软糯的棉花团子似乎是察觉她心情不好，在安抚她的情绪。方沐苒酸涩的心一软，又看向陆湛川空空荡荡的手，随口问道：“我送给你的表呢？”那块表是她送给陆湛川的一周年结婚礼物，陆湛川爱惜得很，平常都舍不得摘。陆湛川眼底倏地闪过一抹慌乱，随即道：“可能是落在公司了，我等会去找找。”方沐苒看了他一会儿，轻声道：“我陪你去吧。”陆湛川迟疑一秒又很快回神：“好啊。”吃过饭，两人开车去公司。可可一直黏着方沐苒，她便顺手将这小棉花团也抱上了。来到公司推门进入办公室，白念可还没下班，正在整理文件。看见两人她起身打招呼：“陆总，夫人。”方沐苒还来不及回应，可可就挣脱她的怀抱跳下去，直奔一旁的白念可。凑近后，它的小爪子时不时的搭着白念可的小腿，还用脑袋蹭着她，看起来亲昵极了。方沐苒想起来了，以前有几次，陆湛川说去遛狗，可一去就是好几个小时。原来是顺路还遛了另一只‘狗’。她生咽下口中的苦涩，装作若无其事地替陆湛川找表。可一拉开抽屉，一套皮质情趣道具映入眼帘，手表就放在上面。她和陆湛川的视线交织，周遭的空气迅速凝结。白念可慌忙过来解围：“陆总，您快递送到的时候，包装破损了。”“我怕放在桌上影响不好，就替您收在抽屉里了。”陆湛川也拿起手表：“应该是我下单的时候选错地址了，老婆，你别多想。”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给事情找了个荒唐的借口。而方沐苒夹在中间，只觉得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人。她垂下眼眸，声音淡的听不出情绪：“既然找到了表，那回家吧。”方沐苒拍了两下手呼唤着可可：“过来，来妈妈这。”但可可兴奋的在白念可面前摇着尾巴，怎么也不听话。陆湛川脸色一沉，胸口也跟着发紧：“可可。”“汪！”“怎么了？”伴随着可可的回应，白念可也下意识的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