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撕掉离婚协议的瞬间，丈夫的脸彻底黑了。
前世我签了字，他三天后就跟白月光结婚。
这一世我偏不如他的意。
“想离婚？除非我死。”
他冷笑着走了，结果第二天就被调往边境。
三个月后回来，他抱着我哭。
“我以为你会等我。”
“我是在等你，等你跪下来求我。”
白月光冲进来要打我，被他一把推开。
“滚，我只要我老婆。”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终于笑了。
前世的屈辱，这辈子要十倍奉还。
“刺啦——”
价值上万的手工定制西装料，被我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顾斯年低头，看着那份被我撕成两半的离婚协议书，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寸黑了下去。
“沈星若，你发什么疯？”他的声音淬着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熟悉的、高高在上的厌恶。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前世，就是这双眼睛，冷漠地看着我颤抖着签下自己的名字。他拿到协议书，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三天后，整个榕城的上流圈子都知道，顾氏集团总裁顾斯年与林家千金林晚晚，于马尔代夫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而我，他结婚证上有名有姓的妻子，像一个被时代遗弃的垃圾，在那个名为“家”的牢笼里，独自度过了生命中最后的、冰冷的一个月。
最后，我死在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雨夜，死因是煤气中毒。警方定性为意外，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何等绝望的自我了断。
灵魂飘散的瞬间，我看见顾斯年站在我的尸体前，那个我爱了十年、也恨了十年的男人，脸上没有半分悲伤，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
他说：“终于，结束了。”
重活一世，当我再次看到这张俊美却凉薄的脸，看到这份一模一样的离婚协议，我笑了。
我的笑声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他伪装的平静。
“我疯了？”我捡起一片碎纸，在他面前晃了晃，“顾斯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在我父亲的病床前发过什么誓？”
他瞳孔骤然一缩。
我父亲，沈氏集团的创始人，在将公司和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时，他曾跪在病床前，字字铿锵：“我顾斯年此生，定不负星若，爱她，护她，敬她，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那时他眼中的真诚，几乎骗过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如今我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他的誓言，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真诚褪去，只剩下被戳穿的恼怒和阴鸷。
“沈星若，别拿过去的事来恶心我。”他一把挥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的手腕瞬间红了一圈，“我对你已经没有半分感情，强行捆绑，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坦然地承认，然后话锋一转，笑意更深，“但能让你和你的白月光林晚晚不好过，就很有意思。”
“你！”他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胸膛剧烈起伏。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想离婚？可以。”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我勾起唇角，笑容残忍而决绝：“除非我死。”
说完，我满意地看着他眼中那点微光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惊惧。
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良久，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沈星若，你会后悔的。”
他摔门而去，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都在嗡嗡作响。
我站在原地，抚摸着发红的手腕，嘴角的笑容却没有消失。
后悔？
前世，我已经后悔过了。我悔不该爱上你，悔不该相信你，悔不该为了你放弃自我，最终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一世，该后悔的人，是你，顾斯年。
我回到书房，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加密的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小七，是你吗？你已经很久没联系我了。”
“龙叔，”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帮我办一件事。我要顾氏集团的顾斯年，立刻，马上，被调往西北边境，职位越危险越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轻笑：“他怎么惹到我们家小七了？行，小事一桩。西北军区总司令陈啸天，上个月刚找我修复过他夫人的战前记忆创伤，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明天一早，调令就会送到顾斯年的办公桌上。”
“谢谢龙叔。”
“跟我客气什么。”龙叔的语气带着长辈的慈爱，“只是小七，你真的决定要动用‘我们’的力量，去干涉这些凡尘俗事了吗？你忘了老师的教诲？”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幕，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老师的教诲？老师教我成为一名“记忆修复师”，用共情和剥离的手段，去治愈那些被创伤记忆折磨的灵魂，是为了让我悬壶济世，不是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践踏至死。
“我没忘。”我轻声说，“但这一次，我要修复的，是我自己的记忆。而修复的代价，需要有人来偿还。”
挂断电话，我删除了所有通话记录。
顾斯年，你以为离婚只是签个字那么简单吗？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拿捏的沈星若吗？
你错了。
这场游戏的规则，从我撕掉协议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改了。
而你，不过是我复仇棋盘上，第一颗落下的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