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送客

夜送客

作者: 树树秋生

悬疑惊悚连载

金牌作家“树树秋生”的悬疑惊《夜送客》作品已完主人公:林素云石湖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后视镜里的人影始终没动我攥着方向盘的手心沁出了空调冷气开到最却驱不散这车厢里黏腻的闷2016年夏末的渝像一个巨大的蒸即便是在凌山城起伏的脉络间依旧氤氲着白日残留的暑气与水石湖村路口的路牌在车灯下泛着惨白的像是某种不祥的标路边的老槐树虬枝盘像个佝偻的鬼张牙舞爪地伸向被城市光污染映得昏红的夜“到”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

2025-10-29 14:33:08

后视镜里的人影始终没动过。我攥着方向盘的手心沁出了汗,空调冷气开到最大,

却驱不散这车厢里黏腻的闷热。2016年夏末的渝城,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即便是在凌晨,

山城起伏的脉络间依旧氤氲着白日残留的暑气与水汽。

石湖村路口的路牌在车灯下泛着惨白的光,像是某种不祥的标记。路边的老槐树虬枝盘结,

像个佝偻的鬼影,张牙舞爪地伸向被城市光污染映得昏红的夜空。“到了。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尾音却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她终于动了。

那是一种极其缓慢的动作,仿佛每一帧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力气。右手缓缓抬起,

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指尖,在老旧丰田卡罗拉的车门把手上停顿了足足三秒,

才似乎凝聚起足够的力量,用力按下。“咔哒。”门锁弹开的声音在死寂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计价器红色的数字跳动,最终定格在28块5。她递来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指尖触碰到我的掌心时,一股透骨的冰凉瞬间传来,那不是正常的体温低,

更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带着深层水体那种浸入骨髓的寒意。我强忍着缩回手的冲动,

低头在零钱盒里摸索,找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元纸币。递回去时,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纤细的手腕——一道青黑色的勒痕,清晰地印在过于白皙的皮肤上,

那纹路扭曲、纠缠,像极了被水草长时间紧紧缠绕后留下的印记。“不用找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带着一种奇异的、潮湿的水汽感,

每个字都像是裹着一层薄薄的水膜。我还想说些什么,比如“这怎么好意思”,

或者“注意安全”,但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已经侧身下了车。

那身白色的连衣裙在夜风中极其轻微地飘动了一下,轻盈得不可思议,不像布料,

更像是一片被风吹落的、失去了重量的玉兰花瓣,无声无息。车门关上的瞬间,

隔绝了外面略带土腥味的空气,同时也让车厢内另一个声音凸显出来——“滴答”。很轻微,

却带着某种粘稠的质感。我猛地扭头看向后座。副驾驶座椅后面的那个浅米色绒布椅垫上,

不知何时,洇开了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正在缓慢地扩大。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弥漫开来,

那是湖底淤泥特有的腥气,混杂着水生动植物腐败后的味道,浓烈得让人作呕。我心脏狂跳,

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后视镜。她正沿着那条通往石湖村深处的土路缓缓走着。

月光偶尔从厚重的云层缝隙中漏下,勾勒出她模糊的背影。奇怪的是,夜风并不小,

路两旁的杂草都在摇曳,可她及踝的裙摆,却始终干干净净,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土或草叶,

仿佛她行走在一个与我们不同的维度。不能再待下去了。我慌乱地拧动钥匙,

发动机的轰鸣声给了我一丝虚假的安全感。目光扫过仪表盘,电子时钟显示——2点27分。

就在车子开始移动的刹那,村口那口早已废弃的老井,

生锈的轱辘突然发出了刺耳的“吱呀”声,仿佛有人正在费力地转动它。

月光恰好在此刻变得明亮了些,惨白地照在布满苔藓的石头井台上,反射出阴森的光。

我猛踩油门,老旧卡罗拉发出一声嘶吼,蹿了出去。轮胎碾过碎石路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石湖村路口迅速远去,但那棵老槐树的影子,

却在月光下疯狂地扭动、拉伸,不再像是树的影子,更像是有无数只细长、扭曲的手臂,

正从焦黑的土地里挣扎着伸出,朝着我离开的方向徒劳地抓挠。车载电台突然自己亮了起来,

屏幕闪烁,滋滋的电流杂音瞬间充斥车厢,紧接着,一段若有若无的戏曲声钻了出来。

是《洛神赋》的评弹,一个女声在用吴侬软语咿咿呀呀地唱着:“翩若惊鸿,

婉若游龙……”唱腔本该是婉转优美的,但此刻却带着强烈的失真感,尾音猛地拔高、变调,

尖锐得如同有人用指甲在用力刮擦玻璃,让人头皮发麻。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

一巴掌拍在了电台开关上。声音戛然而止,车厢里重归死寂,

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和我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耳边咚咚作响。

冷汗已经浸湿了我的后背。 车子终于冲上了相对平坦的国道,

路灯昏黄的光线有规律地扫过车内,带来一丝短暂的光明。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石湖村位于渝城远郊,靠近缙云山余脉,

据说早年山下确实有个不小的天然湖,就叫石湖,后来因为地质变动和城市扩张,

湖面缩小大半,村子也日渐凋敝。关于那里的怪谈,在夜班司机的小圈子里偶有流传,

但我从未当真,直到今晚。手机在中控台上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

显示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平时这种深夜陌生来电我多半不会接,但今晚,或许是惊魂未定,

或许是鬼使神差,我滑动屏幕,接了起来。“喂?”我试探着开口。

听筒里没有预想中的人声,只有一片哗啦啦的水声。那声音非常清晰,不像是下雨,

更像是……有人把手机直接浸入了流动的水体中,或者是站在瀑布、激流旁边。水声汹涌,

带着一种沉闷的回响。“谁啊?说话!”我提高了音量,心底的不安再次蔓延。回应我的,

不是人声,而是一串细微的、密集的气泡破裂的“咕噜”声,仿佛有人在水底吐气。紧接着,

“嘟——”的一声长音,电话被挂断了。我放下手机,看了眼通话记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通话时长——4分23秒。我心头一跳,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里程表和时间。从石湖村路口开到刚才接电话的国道路段,所用的时间,

恰好就是4分23秒!一分不差!这绝对不是巧合。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必须找个有人的地方定定神。我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缙云山服务区”指示牌,

毫不犹豫地打了方向灯。服务区的灯光还算明亮,停车场里零星停着几辆跑长途的大货车。

我把车停在最靠近便利店和卫生间的位置,熄了火。深吸了几口气,才推门下车。夜风一吹,

我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走到卫生间,拧开水龙头,

用冰冷的自来水用力扑打着脸颊,试图驱散那萦绕不去的恐惧和疲惫。抬起头,

看着镜子里那张惨白、写满惊惶的脸,

我忽然感到后颈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黏腻冰凉的触感,就好像……刚才在车里,

那只递钱过来的手,不止碰到了我的掌心,也曾轻轻搭在那里。我猛地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一排安静的小便池和隔间门。就在这时,我身旁洗手台的排水口,

突然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异响。我惊疑不定地看过去,

只见浑浊的、带着黑色絮状物的水从排水口反涌上来,瞬间漫过了台面。

水中夹杂着几片已经腐烂发黑的荷叶碎片,

散发出一股与车内一模一样的、令人作呕的淤泥腥气。更让我魂飞魄散的是,

在那片污浊的水面上,

漂浮着半张被泡得发软、边缘破损的五十元纸币——那独特的印花和颜色,

分明就是那个白衣女人付给我的那张!“啊!”我短促地惊叫一声,

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卫生间,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在门口,我差点撞到一个人。

是便利店那个穿着蓝色工作服、身材微胖的老板,他正抱着手臂,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好奇,有怜悯,似乎还有一丝……见怪不怪。“吓到了?”他上下打量着我,

递过来一根本地常见的“龙凤呈祥”香烟,“又是刚从石湖村那边拉客过来的?

”我手指颤抖地接过烟,试了几次才就着他递来的打火机点着。深吸一口,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腑,稍微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心跳。打火机窜起的火苗,

短暂地照亮了他眼角的皱纹和那双透着世故的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老板自己也点上一根,吐出一口烟圈。奇怪的是,

那烟圈在夜风中凝而不散,缓缓上升,带着一种诡异的滞涩感。“这月第三个了,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都是你们这些跑夜车的,贪图那点活儿,

也不看看地方。”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石湖村那地方,邪性。去年夏天,

渝城不是下了场几十年不遇的特大暴雨吗?山洪下来,石湖决了口子,淹了半边村。

有个在城里小有名气、回来探亲的唱戏的姑娘,没跑出来,淹死了。就穿着一条白裙子,

掉进石湖里,捞了三天才浮上来。”他指了指我来的方向,“打那以后啊,总有人在半夜,

看见个穿白裙子的在村口那条路拦车,专拦出租车。”我听得浑身发冷,

夹着烟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老板又凑近了些,声音更低,几乎成了气音:“而且,

听说啊,那姑娘不像是意外淹死的……有人看见,她掉下去的时候,脖子上缠着东西,

像是水草,又像是……绳子。捞上来的时候,手腕脚腕上都有勒痕呢。”我浑身一僵,

猛地想起那道青黑色的、如水草缠绕般的勒痕。我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

摸出那两张用来找零的十元纸币。在服务区明亮的灯光下,可以清晰地看到,

纸币的边缘不仅沾着几根已经干枯发黑的水草,而且纸张本身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黑色,

仿佛被什么阴湿的东西长时间浸泡过,边缘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霉斑。“老哥,

你看这钱……”我把纸币递到他面前,声音发颤。老板瞅了一眼,脸色微变,连连摆手,

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其晦气的东西:“快拿走!这种钱我可不敢收!前两个收到这种钱的司机,

也拿来我这里想买东西,我没要。后来他们……”他突然刹住了话头,

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我的身后,脸上血色尽褪。我顺着他的目光,猛地回头。

服务区广场上那些原本明亮的路灯,不知何时,一盏接一盏地,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只有天际一轮被薄云遮掩的残月,投下清冷而微弱的光辉。在这片诡异的昏暗中,

我看到我的车旁,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正是那个白衣女人!她背对着我,

面向驾驶座的车窗,白色的连衣裙在无风的夜色中,裙摆竟然在轻轻飘动。

更让我头皮炸裂的是,月光透过她略显透明的裙摆,清晰地照出——下面空空荡荡,没有脚,

没有影子!她整个人,就像是一片没有重量的纸片,或者一个虚幻的投影,

轻飘飘地悬浮在离地几厘米的空气中。然后,她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脸上不再是之前那模糊的苍白,而是糊满了黑绿色的、湿漉漉的湖底淤泥,只有一双眼睛,

在污浊中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穿透黑暗,锁定在我身上。她的右手抬起,

手里正攥着那半张被水泡烂的五十元纸币,向我伸来。“师傅,

”那带着潮湿水汽、轻飘飘的声音,再次穿过寂静的夜风,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带着一丝幽怨,一丝固执,“你还没找我钱呢。

”“呃……”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嗬嗬声,牙齿不受控制地剧烈打颤,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恐惧如同实质的冰水,淹没了我的理智。跑!必须跑!

我发出一声近乎崩溃的嘶吼,转身就朝着国道方向狂奔,什么车,什么行李,全都顾不上了!

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个东西!身后,

传来了我的汽车防盗器被触发时发出的、刺耳至极的尖啸声,划破了夜的宁静。与此同时,

那《洛神赋》的评弹唱腔,再次幽幽地响了起来,不再是透过电台,

而是直接回荡在空旷的服务区上空,女声婉转凄迷,却带着无尽的阴冷:“……含辞未吐,

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唱词越来越清晰,调子越来越诡异,

仿佛就在我的耳边吟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我感到脚踝处一紧!

一股冰冷彻骨、带着滑腻淤泥触感的巨大力量,猛地抓住了我的脚踝!那触感,

分明是几只手指!“不——!”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

整个人就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猛地向后拖拽而去!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

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痛。我徒劳地用手抓挠着地面,指甲翻裂,

却无法减缓丝毫被拖行的速度。在意识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瞬,我拼命扭过头,

看到的最后一幕,是服务区边缘那面用来规范交通的凸面后视镜。镜面中,

映照出扭曲变形的场景——我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向黑暗,而在镜象的深处,

那个白衣女人模糊的身影站在那里,她缓缓抬起手腕,那道青黑色的勒痕,

在月光下异常清晰,真的,像极了被水草死死缠绕后留下的、永恒的印记。然后,

一切归于黑暗。黑暗并非虚无。我感到自己被冰冷的湖水包围,四面八方都是巨大的压力。

口鼻无法呼吸,只有冰冷、腥涩的湖水不断涌入。视线模糊,

只能看到上方透过水面的、摇曳不定的微弱天光,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水草像无数滑腻的毒蛇,缠绕上我的四肢、脖颈,越收越紧,勒得我无法挣扎,

只能向着更深、更黑暗的湖底沉沦。耳边是水流沉闷的轰鸣,

间或夹杂着那个幽怨的、断断续续的唱腔:“……恨人神之道殊兮,

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绝望如同湖底的水压,

碾碎着我的意识。……“喂!兄弟!醒醒!嘿!

”一阵剧烈的摇晃和粗犷的呼唤声将我从溺水的梦魇中强行拉扯出来。我猛地睁开眼,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真的刚从水下逃生。刺眼的阳光让我瞬间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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