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梦醒之路在线阅读

重生之梦醒之路在线阅读

作者: 千鹤D1

其它小说连载

千鹤D1的《重生之梦醒之路在线阅读》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第一卷:绝望深渊第一章:背叛序曲手机在掌心震发出沉闷的“嗡嗡”像一只垂死的屏幕亮幽白的光刺破客厅的昏也刺在我三十五已然疲惫不堪的视网膜发信人:孙内容是简短甚至可以说是体贴的:“飘产检结果如何?我一直在想你和孩很是挂”每一个都像烧红的铁缓缓楔进我的颅耳朵里先是响起尖锐的鸣盖过了窗外晚归车辆的噪盖过了墙上挂钟秒针规律的滴也盖过了血...

2025-10-29 22:21:20

第一卷:绝望深渊第一章:背叛序曲手机在掌心震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

像一只垂死的蜂。屏幕亮起,幽白的光刺破客厅的昏暗,也刺在我三十五岁,

已然疲惫不堪的视网膜上。发信人:孙强。内容是简短的,甚至可以说是体贴的:“飘飘,

产检结果如何?我一直在想你和孩子,很是挂念。”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

缓缓楔进我的颅骨。耳朵里先是响起尖锐的鸣音,盖过了窗外晚归车辆的噪音,

盖过了墙上挂钟秒针规律的滴答,也盖过了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汩汩声。

世界被剥离了色彩和声响,只剩下这行字,悬浮在冰冷的屏幕上。李飘飘在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隔着门板传来,像一场遥远的雨。她总是这样,睡前要沐浴很久,

说是洗去一天的疲惫。如今想来,她想要洗去的,或许远不止疲惫。

我的身体先于我的意识做出了反应。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上滑动。密码?我试了我的生日,

不对。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不对。最后,

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孙强的生日——那个我曾无数次为他举杯庆祝的日子。屏幕解锁了。

一种冰冷的、粘稠的预感,像沼泽里的淤泥,瞬间淹没了我的口鼻。微信的聊天界面弹出来。

置顶的,不是我那个备注为“老公”的对话框,而是另一个,

备注是一个简单的符号:“★”。记录很长。我像一个小偷,

一个被迫观看自己行刑过程的囚徒,手指颤抖地向上翻动。

“……看到他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恶心,真不知道当年他爸那么精明,

怎么生出这么个废物。” “再忍耐一下,宝贝。老头子留下的东西,迟早都是我们的。

为了我们的将来。” “孩子动得好厉害,强,他好像知道是爸爸在想他。

” “等我彻底把公司的账目处理好,就带你们走。让他人财两空!” “放心,

他那种性格,就算发现了,也不敢怎么样。最多自己躲起来哭。”最后一条,

就在十分钟前:“亲爱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照顾好我们的宝宝。

真想时刻陪在你们身边。”“我们的宝宝”。五个字,像五把淬了毒的匕首,从屏幕里飞出,

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窝。搅动,旋转,

把里面那些残存的、关于家庭、关于友情、关于未来的一切虚妄幻想,搅得稀烂。

浴室的水声停了。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将手机放回原处,屏幕朝下,

压在那个绣着鸳鸯的抱枕下面。动作快得超出我平时的迟钝,带着一种濒死前的诡异敏捷。

门开了,热气裹挟着沐浴液的香气涌出来。李飘飘穿着丝质睡裙,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她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红晕,眉眼间有种慵懒的媚态。曾经,这媚态让我痴迷,

觉得是世间最动人的风景。此刻,却只让我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还没睡?

”她瞥了我一眼,声音很随意,带着点敷衍。目光扫过客厅,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最终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肋骨生疼。血液一股脑地涌上头,又迅速地褪去,

留下冰凉的麻木。“你……”一个字,仿佛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她皱了皱眉,

似乎对我的异常有所察觉:“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公司又有什么事?”她总是这样,

用“公司的事”来概括我所有的不安和困扰,然后轻描淡写地安慰几句,

或者干脆不耐烦地打断。以前,我以为那是妻子对丈夫事业的关心,现在才明白,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是对我无能的一种默认。“我……”我又试了一次,

声音稍微大了些,带着我自己都陌生的沙哑,“我刚才……听到你的电话。”话一出口,

我就知道,没有退路了。李飘飘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我,眼睛里的慵懒迅速褪去,

像潮水退去后露出的冰冷礁石。那里面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以及一丝隐隐的不耐烦。“什么电话?”她放下毛巾,走到沙发边,很自然地拿起那个抱枕,

下面的手机屏幕还暗着。她似乎松了口气,姿态更加放松,甚至带着点挑衅。“孙强的?

”她居然直接说了出来。如此坦然,如此理直气壮。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最后一丝侥幸,被她轻飘飘的两个字击得粉碎。

“他……他说……”我试图重复那些让我肝肠寸断的字眼,却发现它们卡在喉咙里,

带着倒刺,让我鲜血淋漓,

“他说……想孩子……让你带孩子……去找他……”我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

几乎变成了呓语。三十五年来养成的习惯,面对冲突时的退缩和软弱,像一副沉重的枷锁,

牢牢锁住了我的四肢百骸。李飘飘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

甚至带着点轻快的笑。“听到了啊?”她捋了捋额前湿漉的头发,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双腿交叠,睡裙下摆滑开,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腿。“也好,省得我再遮遮掩掩,累得慌。

”她看着我,眼神平静,甚至带着点怜悯——那种看路边野狗的怜悯。“赵明,事到如今,

我也不瞒你了。”她的声音很清晰,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冷响,

“没错,孩子是孙强的。我和他,在一起很久了。”虽然早已知道,

但亲耳从她嘴里听到确认,依然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太阳穴上。眼前一阵发黑,

我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为……为什么?”我听到自己问,

声音虚弱得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为什么?”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赵明,你扪心自问,你除了有个有钱的爹,你自己有什么?

优柔寡断,懦弱无能,别人求你什么事,你连个‘不’字都不会说!在公司,

你爸在的时候你是个应声虫,你爸不在了,你连个屁都算不上!孙强比你强一百倍,

他才是真正的男人!”她的话语如同毒鞭,一下下抽打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我李飘飘,要模样有模样,要能力有能力,当年嫁给你,图什么?不就是图你爸那点家底?

难道图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一头猪能上树!”她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距离很近,我能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曾经让我心安此刻却令我作呕的香气。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一天都没有。”她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确保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我的心里,“看见你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就觉得恶心。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怒火,伴随着前所未有的耻辱,

终于冲垮了那软弱的堤坝。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萦,此刻却无比狰狞的脸,扇了过去!风声响起。

李飘飘没有躲。她甚至往前凑了凑,下巴微微抬起,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挑衅和笃定的神情,

仿佛在说:“打啊,赵明,你有这个胆子吗?”我的手,在空中僵住了。

距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厘米。我能感受到她皮肤散发出的温热气息。但那只手,

仿佛不是我自己的,被无数无形的丝线拉扯着,凝固在空气里,沉重如山。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父亲失望的眼神,母亲担忧的叹息,孙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笑脸,

李飘飘曾经温柔浅笑的模样……还有,那个尚未出世,名义上是我孩子的胎儿。打下去?

然后呢?彻底的撕破脸?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最好的兄弟和妻子联手背叛?

让赵家成为整个城市的笑柄?懦弱。深入骨髓的懦弱。它像一层厚厚的油脂,

包裹着我的灵魂,即使在此刻怒火焚身的时候,依然牢牢禁锢着我的行动。

李飘飘看着我僵在半空的手,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扩大了,甚至带上了一丝胜利者的轻蔑。

她几乎是把脸主动贴向了我的掌心,用极低的声音,带着冷笑着说:“怎么?不敢?赵明,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的手臂,像一根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鞭,软软地垂落下来。

撞击在大腿外侧,发出沉闷的响声。是啊,我不敢。我连扇她一巴掌的勇气都没有。我恨她,

恨孙强,但此刻,我更恨我自己。恨这个三十五岁了,却依旧活得像个影子,

连愤怒都无法完整表达的废物!李飘飘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像是完成了一场早已预知结果的表演,意兴阑珊地转过身,重新拿起毛巾,

继续擦拭着她的头发,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着点打发意味:“行了,

别摆出那副死样子了。事情就是这样,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孩子马上就要生了,

该给你的脸面,我还会给你。至于其他的……”她顿了顿,背对着我说,“你好自为之吧。

”我像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呆呆地站在原地。浴室带出的水汽弥漫在客厅里,

温暖而潮湿,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

勾勒出这个繁华世界冰冷而虚假的轮廓。我的世界,已经塌了。在我亲手搭建的,

名为“家庭”和“友情”的废墟之上,我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了自己——一个彻头彻尾的,

失败者。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踉跄着,一步一步,挪向门口。我需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否则,我怕我会窒息而死。我要去找我妈。在这个世界上,我仿佛只剩下那一个地方,

可以暂且容身。第二章:家破人亡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车流稀疏,

路灯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拉出我长长的、扭曲的影子,像一个仓皇逃窜的孤魂。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脑海中的混沌,却让心口的疼痛更加清晰锐利。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母亲住址时,声音嘶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太过骇人,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只是默默踩下了油门。车窗外,熟悉的城市夜景飞速倒退。那些璀璨的灯火,

那些高耸的楼宇,曾经在我眼中代表着父亲的商业帝国,代表着我可以安然享受的富足生活。

如今,它们却像一座座巨大的墓碑,嘲笑着我的无知和愚蠢。父亲……对了,父亲!

李飘飘的话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老头子留下的东西,

我彻底把公司的账目处理好……”一个冰冷的、让我浑身战栗的念头骤然浮现:公司的资产!

父亲猝然离世,留下的公司和千万家产!孙强是公司高管,深得父亲信任,

后来更是协助李飘飘和我处理遗产……如果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我不敢再想下去,

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衣。车子在母亲住的老小区外停下。我几乎是滚下车门的,

踉跄着冲进单元楼。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急促的脚步声次第亮起,又次第熄灭,

像为我这败军之将点燃又湮灭的烽火。站在熟悉的防盗门前,我犹豫了。抬起手,

却迟迟不敢按下门铃。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心脏有问题,血压也高。

父亲去世的打击让她苍老了许多,这两年全靠着即将抱孙子的念想支撑着。我该如何开口?

告诉她,她引以为傲的儿媳和她视若子侄的孙强,早已勾结成奸,甚至她期待已久的孙子,

根本就不是赵家的种?这太残忍了。对她来说,这无异于另一场致命打击。可是,

我能去找谁?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最终,恐慌和无助压倒了一切。

我颤抖着按响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母亲警惕的声音传来:“谁啊?”“妈……是我……明子。”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门立刻开了。母亲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脸上带着担忧和惊讶:“明子?这么晚了,

你怎么跑来了?飘飘呢?是不是要生了?”她一边说,一边赶紧把我拉进屋,上下打量着。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光线柔和,却照得母亲脸上的皱纹愈发深刻。

她才六十出头,头发却已经白了大半。看着她关切的眼神,

我积压的委屈、愤怒、恐惧和耻辱,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理智的防线。“妈!

”我喊了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三十五岁的男人,

哭得像一个走投无路的孩子。母亲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我,坐到沙发上,连声问:“怎么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别吓妈!跟飘飘吵架了?”我抓住母亲的手,

那双手因为常年操劳而粗糙,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语无伦次,

颠三倒四地把听到的电话,李飘飘的摊牌,孩子的真相,

孙强的背叛……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过程中,母亲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没有说话。

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变得越来越凉。她的脸色从最初的担忧,

逐渐变得苍白,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当我说到孩子是孙强的时候,她猛地闭上了眼睛,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钱……妈……公司的钱……”我猛地想起最可怕的事情,

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强他……他管着账……他和李飘飘……他们会不会已经把爸留下的钱……”母亲猛地睁开眼!

那双曾经温柔慈祥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惊怒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清明。

她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关窍,父亲去世前后的一些蛛丝马迹,孙强异常的热心,

李飘飘某些时候的闪烁其词……“快!”母亲的声音嘶哑而急促,

带着一种垂死挣扎般的力气,她用力推了我一把,“快去公司!查账!现在就去!

看看钱……钱还在不在!”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中了我。所有的侥幸心理被彻底粉碎。

“妈……您……您别急,您身体……”我看着母亲惨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心脏揪紧。“我没事!你快去!快去啊!”母亲几乎是嘶吼着,用力拍打着沙发扶手,

情绪激动之下,她猛地捂住了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由白转青。“妈!

”我魂飞魄散,连忙上前扶住她,“药!您的药呢!”母亲颤抖着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我连滚带爬地冲进卧室,在床头柜上找到了速效救心丸,手抖得几乎拧不开瓶盖,

好不容易倒出几粒,塞进母亲舌下。她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胸口依然剧烈起伏,

呼吸艰难得像破旧的风箱。我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喊着“妈”,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得知背叛时更甚。过了好一会儿,母亲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

但脸色依旧难看。她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却依旧死死抓住我的手,

续地说:“去……公司……看清楚……赵家……不能……不能就这么完了……”她的眼神里,

有愤怒,有不甘,有对父亲的愧疚,更有对我这个不争气儿子的、最深切的担忧和嘱托。

那一刻,我痛彻心扉。是我,是我的无能和愚蠢,把母亲逼到了这个地步!“好!好!妈,

我去!我这就去!您别担心,好好休息,我查清楚就回来!

”我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将母亲小心地安置在沙发上,盖好毯子。

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那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虚弱而坚强的模样刻进灵魂里。然后我转身,

冲出了家门。凌晨的街道,冷清得可怕。我发动汽车,

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油门踩到底,

车子像离弦之箭般冲向父亲留下的公司。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快!快!

冲到公司大楼下,保安认出是我,有些惊讶地放行。我冲进电梯,看着跳动的数字,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冲进财务办公室,打开电脑,登录系统。

我的手指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冰冷僵硬,好几次输错了密码。

终于进入了公司银行账户的查询界面。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鼠标,

点开了那个代表着父亲一生心血,也代表着赵家命脉的账户。屏幕闪烁了一下,

数据加载出来。余额:0.00。一片死寂的零。像是一个巨大的、嘲讽的嘴巴,咧开着,

吞噬了所有的希望。我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不信邪地刷新,退出,重新登录,

查询另一个账户,再一个……一个接一个的零。仿佛无穷无尽。所有的主要账户,

都被清空了。像被蝗虫啃噬过的庄稼地,寸草不生。孙强!李飘飘!他们竟然做得如此决绝!

如此狠毒!我瘫坐在冰冷的高级办公椅上,浑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窗外,

天色已经微微泛白,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那点微光,却照不亮我眼前无边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像一具行尸走肉般,重新发动汽车,返回母亲的家。一路上,

我甚至奢望着,或许母亲吃了药,已经缓过来了。或许……或许还有转机。

我再次推开那扇熟悉的防盗门。客厅里,壁灯还亮着。母亲依旧躺在沙发上,

姿势和我离开时似乎一样。“妈……”我轻声呼唤,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没有回应。

我走近几步。母亲闭着眼睛,脸色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她的手垂在沙发边,

那个她常握在手里的,父亲送给她的暖手宝,掉在了地上。一种灭顶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

我扑到沙发前,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一片死寂。我又抓住她的手腕,寻找脉搏。

冰冷。僵硬。没有任何跳动。“妈——!”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哀嚎,

从我喉咙深处撕裂而出,响彻在死寂的黎明。母亲走了。被我带来的消息,活活气死了。

就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她带着对儿子的担忧,对赵家基业被夺的愤恨,对丈夫的愧疚,

撒手人寰。我跪倒在沙发前,抱着母亲逐渐冰冷僵硬的身体,嚎啕大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

却洗刷不掉那刻骨的悔恨和绝望。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的懦弱,

如果不是我的引狼入室,如果不是我的无能……世界,在我三十五岁这一年,彻底崩塌了。

妻子,兄弟,孩子,家产,最后是母亲……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在短短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处理母亲的后事,我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麻木地联系殡仪馆,

麻木地接受亲戚邻居形式上的慰问,麻木地看着母亲的遗体被推进火化炉,

麻木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骨灰盒。李飘飘和孙强都没有露面。也好,我怕我会控制不住,

在那肃穆的场合,做出疯狂的事情。但我知道,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安葬母亲后,

我独自一人,带着一身缟素和满腔焚心的恨意,找到了孙强和李飘飘如今同居的高级公寓。

我被保安拦在楼下,通报之后,才得以上去。开门的是孙强。他穿着休闲的家居服,

容光焕发,看到我,脸上没有丝毫愧疚,只有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赵明?

你来干什么?”他挡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透过门缝,

看到李飘飘正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客厅昂贵的地毯上,逗弄着婴儿床里的孩子。

一副温馨美满的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孙强……”我的声音因为连日来的哭泣和煎熬而沙哑不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爸对你不够好吗?我拿你当兄弟……”“兄弟?”孙强嗤笑一声,打断我,眼神轻蔑,

“赵明,别天真了。这个世界是讲能力和手段的。你爸留下的江山,你守不住,

自然有能者居之。至于飘飘……”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女人,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她跟着我,才能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跟你那个废物受气!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身上。“那是我爸的钱!那是我赵家的!”我激动起来,

试图冲进去。孙强一把推开我,力气很大,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你的?

呵,现在是我的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看一条丧家之犬,“手续合法,账目清楚。

赵明,认命吧,你就是个废物,活该被抢走一切!”这时,李飘飘也走了过来,

站在孙强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神冰冷而嫌弃:“赵明,你还来纠缠什么?

妈刚走,你就不能让她安生点?非要闹得这么难看?”他们站在一起,般配得像一对璧人,

而我,是那个多余、碍眼、活该被清除的障碍。“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我从牙缝里挤出诅咒,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孙强失去了耐心,

对着对讲机说了句:“保安,这里有人闹事,麻烦请出去。”很快,

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上来,一左一右架住了我。“放开我!孙强!李飘飘!你们会有报应的!

报应——!”我徒劳地挣扎着,嘶吼着,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孙强搂着李飘飘,

冷漠地看着我被拖走,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看好他,

别让这种闲杂人等再进来打扰我们。”这是孙强关门前,对保安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被粗暴地拖出公寓楼,扔在了冰冷的大街上。路过的行人投来异样或怜悯的目光。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衣服沾满了灰尘,脸上混杂着泪水和不甘。天旋地转,

世界在我眼中扭曲、变形。我失去了所有。钱财,家庭,亲情,

尊严……一切都被剥夺得干干净净。我像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抬头时,看到了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世贸大厦。全市最高的地方。

父亲曾经带我来过顶楼的旋转餐厅,指着脚下的城市说:“明子,你看,

这就是爸爸为你打下的江山。”如今,江山易主,家破人亡。我一步步走向那座大厦,

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电梯直达顶楼,又爬了一段狭窄的楼梯,

推开通往天台沉重的铁门。狂风瞬间扑面而来,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走到天台边缘,

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而冷漠的城市。车流如织,霓虹闪烁,每个人似乎都有归宿,都有奔头。

只有我,一无所有。父亲,母亲,韩雪……那些模糊的、温暖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

韩雪……那个总是安静地看着我,眼神清澈而执着的大学同学。那个在我结婚后,

便黯然远走异国,至今未嫁的女人。我曾经拥有过最真挚的感情,却视而不见,

被李飘飘虚伪的媚态迷了心窍。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我闭上眼,

感受着凛冽的风灌满我的衣衫,像无数双冰冷的手,要将我推下这万丈深渊。

恨意、遗憾、悔悟……最终都化为了一声长长的、解脱般的叹息。然后,向前一步。

纵身一跃。第三卷:惊魂重生第三章:噩梦重现痛。粉身碎骨般的剧痛。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碾压、撕裂。然后是下坠。无止境的下坠。失重感攫住了心脏,

带来濒死的窒息。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越来越近的、冰冷坚硬的地面……“啊——!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几乎要撞碎胸骨蹦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粘腻地贴在皮肤上。眼前没有冰冷的水泥地,

没有围观人群惊恐的面孔。是熟悉的景象。柔软的欧式大床,米色的真丝床单,

对面墙上挂着我和李飘飘的婚纱照——照片里,我笑得拘谨,她笑得甜蜜,如今看来,

虚假得令人作呕。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名贵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这里是……我的卧室?我和李飘飘的卧室?我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完好无损,

皮肤光滑,没有血迹,没有骨折后扭曲的角度。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热的,有弹性的。

我没死?世贸大厦……跳楼……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和最后的撞击……难道只是一场噩梦?

一个无比真实、无比残酷的噩梦?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

梦境里的一切,太过清晰了——李飘飘的嘲讽,孙强的蔑视,母亲的死亡,账户上的零,

还有那纵身一跃的绝望……那真的只是梦吗?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让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窗外,

小区花园里绿草如茵,几个晨练的老人在慢跑,一切都显得安宁而富有生机。

这太平盛世的景象,与我梦中那绝望冰冷的世界,格格不入。是啊,一定是梦。

一个因为压力过大而产生的,光怪陆离的噩梦。李飘飘虽然有些娇气,孙强虽然有时精明,

但怎么可能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母亲还好好的,

公司也……我的思绪被身边窸窣的动静打断。李飘飘被我的动作吵醒了,

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继续睡着。她的侧影在晨光中显得柔和而美好,

小腹因为临近预产期而高高隆起。看着她的背影,还有那隆起的腹部,

梦中那种被背叛的剧痛和恶心感,再次清晰地翻涌上来,如此真实,让我的胃部一阵痉挛。

我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不能再看了。我需要冷静。我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客厅里还残留着昨晚她吃的水果的甜香。一切都井然有序,昂贵的水晶烟灰缸一尘不染,

仿佛在无声地证明着生活的富足和平静。我走到酒柜前,想倒一杯威士忌压惊,

手却抖得厉害,酒瓶磕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告诉自己,

那只是梦,赵明,那只是梦。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客厅,最终落在了沙发上。李飘飘的手机,

正安静地放在那个绣着鸳鸯的抱枕旁边,和她梦中放的位置一模一样。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心脏再次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种比梦中跳楼时更深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

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提示灯。那幽绿色的提示灯,正在一下一下,规律地闪烁着。

和梦里……一模一样。不……不可能……我的呼吸变得粗重,脚步不受控制地,一步一步,

挪向那个沙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闪烁的绿灯,仿佛那是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我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个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触碰到掌心,激起一阵战栗。

屏幕是暗着的。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拇指,犹豫着,悬在home键的上方。

按下去?如果……如果什么都没有呢?那就可以证明是梦了。我可以继续做我的赵明,

守着妻子,等待孩子降生,打理父亲留下的公司,虽然平庸,但至少安稳。

如果……如果不是梦呢?那个“如果”像一块巨石,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最终,好奇心,

或者说是一种对真相的、自虐般的渴望,压倒了一切。我的拇指,轻轻按了下去。屏幕亮了。

需要密码。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凭着一种诡异的直觉,或者说梦境的指引,

我再次输入了孙强的生日。“咔哒。”屏幕解锁了。主界面弹出来。微信的图标上,

显示着一个红色的未读消息数字“1”。发信人:“★”。时间,是凌晨五点。那时,

我大概正深陷在那场“噩梦”里,痛苦挣扎。我的手指冰冷得像冰块,几乎握不住手机。

我点开了那个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跃入眼帘。“亲爱的,预产期就是这几天了吧?

我很想你,照顾好我们的宝宝。”发信人:孙强。每一个字,都和梦中,分毫不差!

“轰——!”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整个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转,

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声音!不是梦!那一切,都不是梦!我真的跳楼了!我真的死了!

然后……我又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尚未发生,或者说,即将发生的……现在?重生?

这个只在小说里见过的词汇,此刻却成了我唯一能解释眼前景象的可能。我重生了!

回到了李飘飘的预产期,回到了我人生悲剧正式拉开序幕的……前一天?巨大的震惊,

如同海啸般将我淹没。我踉跄着后退,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浑身脱力。

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地毯上,屏幕还亮着,那条信息像恶魔的请柬,

嘲笑着我的天真和愚蠢。冷汗,像无数条冰冷的虫子,从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不是梦。

都是真的。 李飘飘的背叛是真的。 孙强的阴谋是真的。 孩子的身世是真的。

母亲的死……也是真的。 公司被掏空……也是真的。

我所经历的痛苦、绝望、家破人亡……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就在那所谓的“前世”!

而现在,我回来了。带着前世所有的记忆,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恨意!

“嗬……嗬……”我发出一种类似野兽受伤后的、压抑的低吼,眼泪却流不出来,

仿佛所有的液体都在前世流干了,只剩下灼烧般的干涩和剧痛。我坐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一点点移动,照亮了半个客厅,也照亮了我苍白如鬼的脸。

李飘飘在卧室里似乎又翻了个身,发出一点轻微的响动。这声音像一根针,

刺破了我沉浸在震惊和回忆中的状态。我猛地抬起头。眼神,

不再有之前的迷茫、恐惧和软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

淬了毒一般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我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那个手机,

将那条信息标记为未读,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屏幕朝下,压在抱枕下面。动作轻柔,

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然后,我走到熟睡的李飘飘身边。她睡得似乎很沉,呼吸均匀,

脸上带着孕妇特有的慵懒和满足。曾经,我觉得这是世间最动人的风景。此刻,在我眼中,

这无异于魔鬼的伪装。我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生命。

一个流着孙强血液的,证明着我的耻辱和愚蠢的……孽种。前世,

我曾对这个孩子抱有无限的期待,以为他的降生能让我变得坚强,成为一个真正的父亲。

多么可笑!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孙强,李飘飘。

你们想不到吧?我赵明,回来了。从地狱爬回来了!这一世,我不会再懦弱,不会再退缩,

不会再给你们任何伤害我,伤害我妈的机会!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

我要你们千倍、万倍地偿还!你们不是想要赵家的家产吗?不是想要双宿双飞吗?好!很好!

我会让你们……求仁得仁!一个绝密的,残酷的,

要让这对狗男女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计划,开始在我心中疯狂地构思、成型。我的嘴角,

在清晨的阳光里,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极的,复仇者的弧度。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影帝的伪装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逐渐变得炽烈,在名贵的地毯上投下移动的光斑。

卧室里,李飘飘的呼吸声依旧均匀,沉浸在睡梦之中,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又一个寻常的,

等待着孩子降临的清晨。但对我而言,从拿起手机看到那条信息的那一刻起,

世界已经彻底打败,战争,已经无声地打响。我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背对着卧室的方向,

看着楼下逐渐苏醒的城市。车流开始汇聚,行人步履匆匆,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

奔向他们或光明或灰暗的未来。而我,带着前世的血海深仇,站在这里,

像一个重新执子的棋手,面对着早已烂熟于胸的残局。冷静。必须冷静。前世的我,

败于冲动,败于懦弱,败于毫无准备。这一世,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愤怒和恨意必须被深埋心底,转化为最精准、最无情的行动。第一步,是伪装。

我必须扮演好那个他们认知中“懦弱、无能、对妻子兄弟百分百信任”的赵明。

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李飘飘和孙强都是极其精明的人,任何微小的异常,

都可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打草惊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着面部肌肉,

试图挤出一个温和的,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那是我前世最常对李飘飘露出的表情。

但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冰冷,嘴角的弧度僵硬而怪异,像戴着一张不合时宜的人皮面具。

不行,还不够。我闭上眼,反复回想前世在这个时间点前后,自己的状态和行为模式。

对李飘飘小心翼翼的呵护,对孙强毫无保留的信任,

对公司事务能躲就躲的逃避……当我再次睁开眼时,

眼神里的冰冷和锐利已经被我强行压了下去,换上了一种略带疲惫和茫然的,

属于“前世赵明”的温顺。嘴角也终于牵起了一个看起来自然了许多的,

带着点讨好和关心的浅笑。很好。就是这样。我转身,走向厨房。像前世无数个早晨一样,

开始准备早餐。烤面包,热牛奶,煎鸡蛋。动作熟练,仿佛那段地狱般的经历从未发生。

只有偶尔因为回想起某些画面而微微颤抖的手,暴露着内心汹涌的暗流。

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时,卧室里传来了李飘飘醒来的动静。她穿着睡衣,扶着腰,

慢吞吞地走出来,脸上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不耐烦。“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她瞥了我一眼,

随口问道,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径自走向餐桌。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脸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醒了就睡不着了。想着你预产期就是这几天,

得给你准备好吃的,补充体力。”我将煎得金黄的鸡蛋和温好的牛奶推到她面前。她坐下来,

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没什么表示,注意力似乎更多地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我坐在她对面,

状似无意地,用最随意,最不经意的语气,抛出了我计划中的第一个试探,

也是关键一步:“飘飘,我昨晚想了很久。”我停顿了一下,看着她,

眼神里努力营造出一种“为家庭未来深思熟虑”的诚恳,“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我们得为他打算得更长远些。”李飘飘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抬眼看了我一下,

带着一丝询问。我继续用那种温和的,带着点商量的口吻说:“我爸留下的资产,

虽然都在我名下,但毕竟情况特殊,公司现在又是孙强在主要打理……我在想,

为了孩子未来的保障,是不是……我们应该签一份婚内财产协议?明确一下,

我名下的这些资产,将来都是直接留给孩子的。这样,也算是我这个当父亲的,

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也免得……免得以后有什么不必要的纠纷。”我说得很慢,措辞谨慎,

尽量不引起她的任何警觉,甚至刻意流露出一种“懦弱父亲为孩子未来忧心”的姿态。

李飘飘拿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她的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

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惊诧和……算计?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她放下杯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不耐烦:“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而且,签什么协议,多麻烦。”果然,和前世一样,

她对法律程序有着本能的排斥,或者说,是对“明确归属”这件事的警惕。

我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退缩,像是被她的不耐烦吓到了,

小声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着,未雨绸缪嘛。毕竟爸走得突然,

我们也该……不过你说得对,是有点早,是有点麻烦……那……那就算了。”我低下头,

假装专注于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一副很好说话,轻易就被说服的样子。内心却在冷笑。拒绝?

正合我意。我本来就没指望她立刻答应。这个提议,只是一个铺垫,一个示弱,

一个再次向她确认“我赵明还是那个容易摆布的软柿子”的信号。同时,这也是一个烟雾弹。

让她以为,我所有的“长远打算”,都仅仅是出于对孩子的爱,

而没有任何针对她和孙强的怀疑。李飘飘看着我这副“怂样”,

眼底那一丝刚升起的疑虑似乎彻底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带着优越感的放心。

她挥了挥手,像打发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行了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平安生下来。这些事以后再说。”“嗯,听你的。

”我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脸上堆起讨好的笑,顺手给她又倒了些牛奶。早餐在一种看似平和,

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饭后,李飘飘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则以“去公司看看,

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得露个面,毕竟是我爸的心血”为由,准备出门。

这是计划的第二步:重返公司,确认资产状况,并开始秘密搜集证据。离开家,坐进车里。

当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所有伪装出来的温和与怯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凝重。发动汽车,驶向父亲留下的公司大楼。一路上,

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母亲焦急的催促,空荡荡的银行账户,

孙强得意的嘴脸……每一幕都像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着我的神经。来到公司,

前台小姐看到我,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地叫了声“赵总”。我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径直走向我的办公室——那间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很少来的,几乎形同虚设的办公室。

坐在宽大却冰冷的办公椅上,我打开了电脑。手指放在键盘上,微微颤抖。不是害怕,

而是压抑不住的恨意和一种即将验证真相的迫切。我深吸一口气,

登录了公司的核心财务系统。权限还在,孙强大概觉得我这个废物根本不会来查账,

或者觉得即使我来查,也看不出什么。前世,我确实看不懂。但这一世,带着答案找问题,

一切都变得清晰无比。我没有先去查那个最终会变成零的主账户,那样太明显。

我开始调阅近一年来,所有经过孙强签字批准的大额资金流动报表和项目支出明细。一页页,

一项项,仔细查看。果然!很多款项的流向极其可疑。

名义上是支付给某些“合作公司”的货款或项目款,但这些公司的名字在前世的记忆中,

最终都和李飘飘、孙强秘密控制的空壳公司有关联。还有一些巨额的投资项目,

明显不符合公司一贯稳健的风格,回报率预测高得离谱,最终却都血本无归,资金去向成谜。

孙强做得很隐蔽,账目表面上做得几乎天衣无缝,

每一笔都有看似合理的名目和齐全的签字流程。如果不是我重生归来,知道最终的结果,

根本无从察觉。我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经过物理加密的U盘,

开始冷静地、有条不紊地复制这些有问题的财务报表和资金记录。

这些都是将来将他们绳之以法的铁证!做完这一切,我关闭了系统,清除了访问记录。

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离开公司前,

我“恰好”在走廊遇到了孙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级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意气风发。看到我,

他脸上立刻堆起了那种我无比熟悉的、热情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敷衍的笑容。“明子!

你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他走过来,熟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公司有我盯着,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好在家陪着飘飘待产就行!”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

前世他站在公寓门口,搂着李飘飘,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的画面,瞬间与眼前重叠。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比前世更加“依赖”和“感激”的笑容,

甚至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强哥,辛苦你了。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是过来看看。

公司有你,我肯定放心啊!要不是你,我爸这摊子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的语气诚恳,眼神“纯净”,将一个无能富二代的依赖和信任,演绎得淋漓尽致。

孙强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得意和轻蔑,很快被掩饰过去。他哈哈一笑,

又用力拍了拍我的背:“咱们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你放心,有我在,公司倒不了!

快回去吧,陪飘飘要紧。”“诶,好,好,那我先走了强哥。”我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

转身离开的瞬间,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冻结,只剩下深渊般的寒冷。回到车上,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我铭记于心,却在前世辜负良多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我以为无人接听,即将自动挂断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一个清澈而带着些许疑惑,似乎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女声传来,

说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语:“Hello?”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湿热。前世,

在我众叛亲离、跳楼身亡之后,唯一为我流泪,为我感到不值的,

恐怕就只有电话那头的这个女人了。韩雪。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微微的颤抖依旧无法完全掩饰:“……韩雪,是我,赵明。”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随即语气带上了明显的惊讶和关切:“赵明?真的是你?

你怎么……这么早打电话?出什么事了吗?”她的直觉还是那么敏锐。“我……”我顿了顿,

组织着语言。面对她,我无法像面对李飘飘和孙强那样演戏。而且,我的计划,

需要她的帮助。她是我唯一可以,也必须信任的盟友。“我这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我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疲惫和沙哑,

“一些……很难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可怕的噩梦,

又好像……不仅仅是梦。”我选择了一种模糊的说法,但我知道,以韩雪的聪慧,

她能听出我话语里的不同寻常。“噩梦?”她轻声重复,语气更加凝重,“赵明,你没事吧?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我没事……或者说,我会没事的。”我握紧了手机,

仿佛能从中汲取力量,“韩雪,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一个……很大的忙。”“你说。

”她没有丝毫犹豫。“你……能回国一趟吗?尽快。”我提出请求,然后补充道,

抛出了一个足以让她震惊的引子,“还有,我记得你在国外进修的是药学,对吗?

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带一些……治疗精神类疾病的药物回来?比如,稳定情绪,

或者……用于控制某些精神症状的处方药。”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我知道,

这个请求太过突兀,太过奇怪。对于一个多年不联系,突然在凌晨打电话,

开口就要精神类药物的老同学,任何人都会觉得匪夷所思。过了足足有一分钟,

韩雪的声音才再次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赵明,你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你要那种药做什么?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了?

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她的关切如此真诚,毫不掩饰。

与我刚刚经历过的背叛和冰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股暖流,混杂着巨大的愧疚和酸楚,

涌上我的心头。是时候了。告诉她部分真相。获取她完全的信任和支持。

我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闭上眼睛,用一种缓慢而沉重的语调,开始叙述:“韩雪,

你相信……人会有来生吗?或者……重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像是我疯了……但我以我逝去父亲的名义起誓,每一个字,

是我真的‘经历’过的……”我选择性地告诉了她“梦境”的内容——李飘飘和孙强的背叛,

孩子的身世,资产的转移,母亲的离世,以及……我最终的跳楼。

我没有提及她在我“死后”的情况,那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过残忍,也并非必要。

我只是强调,那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我无法将其仅仅视为梦境,并且,

我已经找到了一些证据,证明那场“梦”很可能就是即将发生的未来。“……所以,

我需要那些药。”我最后说道,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决心,“我怕……当所有的真相,

特别是关于我父亲死因的真相被揭露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会真的疯掉。我需要一些东西,

来‘稳定’我的情绪。”这当然是谎言。一个为了未来计划而必须说的谎言。那些药,

真正的用途,远非“稳定情绪”那么简单。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只能听到她细微的、有些紊乱的呼吸声。我能想象她此刻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这超出了任何正常人的认知范围。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韩雪再次开口时,

声音虽然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好。赵明,我信你。” “我马上订最近的机票回国。

” “药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四个字,

像黑暗中燃起的篝火,瞬间驱散了我周身的寒意,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底气。挂断电话,

我靠在椅背上,久久没有动弹。阳光透过车窗,照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但我的内心,

却是一片杀伐果断的冰原。李飘飘,孙强。你们的末日,开始进入倒计时了。我发动汽车,

驶向那个名为“家”的魔窟。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精心雕琢的、懦弱而温和的假面。

影帝的表演,还在继续。第三卷:暗夜布局第五章:利剑归来接下来的几天,

我像一个技艺精湛的演员,完美地扮演着那个即将为人父,有些紧张、有些笨拙,

但对妻子关怀备至的丈夫角色。我对李飘飘的饮食起居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关心”,

甚至主动包揽了大部分家务,尽管做得磕磕绊绊,

但这更符合我“努力想做好却能力有限”的设定。李飘飘起初还有些诧异,

但看我依旧那副唯唯诺诺,对她言听计从的样子,也就渐渐放下了戒心,

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种“算你识相”的满意。她大概以为,我是因为孩子即将出生,

在试图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她永远不会知道,我每一次为她递上温水,

每一次弯腰系鞋带,内心深处都在冰冷地计算着,

如何将她和她那个奸夫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孙强那边,我也维持着“亲密无间”的联络。

我会时不时打电话给他,用充满“依赖”和“感激”的语气,询问公司的情况,

末了总会加上一句:“强哥,辛苦你了,等我这边孩子生了,稳定下来,

一定好好跟你学学怎么管理公司。”电话那头,孙强总是爽朗地笑着,语气轻松地安慰我,

让我安心照顾家里,公司有他,万无一失。每一次通话结束,我都会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

将对话内容在脑中过一遍,确认没有露出任何马脚,

然后继续埋头整理我从公司秘密拷贝出来的财务数据。这些冰冷的数字,如同一条条毒蛇,

盘踞在我的电脑硬盘里,只待时机成熟,便会露出致命的獠牙。

时间在压抑的伪装和紧张的暗中筹备中流逝。直到我的手机屏幕上,

跳出一个来自国际长途的陌生号码。我的心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期待攥紧了我。

是韩雪。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相对安静的阳台,接通了电话。“喂?

最新章节

相关推荐
  • 我真的陪他淋过大雨整本 延伸 最终终章免费阅读
  • 四合院从五八年开始小说阅读
  • 未婚夫装0骗我感情 小说
  • 九零,妻子假死后我再婚小姨子
  • 镇天命
  • 烟火照夜白安馨
  • 月隐云间爱成憾
  • 十年无性姻缘我怀了孩子
  • 街溜子
  • 爱在迟暮时姜紫涵林心晴篇
  • 爱如烟花,转瞬即逝
  • 云本无心风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