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望孤舟

霓虹灯在积水的柏油路上碎成斑斓的毒蛇，夏初跪坐在操作台前，镊子尖挑起布偶猫眼角最后一粒分泌物。

防腐剂混合着樱花护手霜的甜香在空气里发酵，玻璃门外暴雨如注，将“Paws in Heaven”的霓虹招牌浇得明明灭灭。

"叮——"金属托盘上的手机亮起，表姨的语音消息在寂静中炸开："你妈妈等不起了！

老房子抵押还能换八十万..."夏初猛地扯断橡胶手套，腕间烧伤疤痕在冷光灯下泛着珍珠白。

寄存架上第179个骨灰罐空位正在召唤，而她颤抖的指尖正抚过猫咪心口那道狰狞缝合线——上周安乐死的折耳猫也有同样伤口。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雨幕，男人怀里的狸花猫在撞门瞬间弹起，带血绷带扫过夏初的锁骨。

她后腰撞上操作台时，看见对方阿玛尼西装上沾着猫毛与泥浆，金丝眼镜后的瞳孔像淬了冰的琥珀。

"它需要临终关怀。

"陆沉舟的腕表擦过她包扎台上的针剂，百达翡丽的表盘倒映着猫咪溃烂的右耳。

夏初按住猫咪抽搐的后腿，指甲盖大小的芯片从伤口滑落，在血泊中闪着诡异蓝光。

iPad屏幕在雨夜里泛着幽蓝，电子合同第17条写着“甲方需提供24小时生物监测”。

陆沉舟的签名力透钢化膜，笔锋在“舟”字收尾时突然晕开——监控显示器的警报红光正扫过他苍白的唇色。

"陆先生要不要听听方案？

"夏初将镇静剂藏在身后，看着男人用酒精湿巾反复擦拭被猫抓伤的手背，"我们会给小舟准备樱花味的...""准备ICU级无菌舱。

"他突然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雨滴砸在钢化玻璃上，"温度恒定21℃，湿度45%，实时脑电波监测。

"夏初的视线扫过转账金额后四个零，冷藏室突然传来罐体碰撞的脆响。

当她握着电击器冲进去时，陆沉舟正将星空骨灰罐贴在胸口，昂贵的羊毛大衣浸在化冻的冰水里。

三个月前的雨夜记忆呼啸而至——那个抱着马尔济斯犬冲进来的男人，腕间电子镣铐闪着同样的幽蓝。

"星星走的时候..."他指尖摩挲着罐底刻痕，那里藏着串微型代码，"疼吗？

"手术台无影灯在陆沉舟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