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晴了三日，青阳城的集市热闹得像撒了把糖。
石板路被晒得暖融融的，两旁的摊位摆得满满当当，卖糖人的吹着琉璃哨，卖花绳的摇着铜铃铛，连空气里都混着糖霜、桂花糕与新鲜蔬果的香气，缠缠绵绵地绕在行人脚边。
苏晴攥着林清月的手，小步子迈得飞快。
她今日穿了件粉白相间的袄子，发间别着林清月送的小桃花簪，乌溜溜的眼睛东瞧西看，时不时停下来指着摊位上的糖人小声惊呼：“清月姐姐，你看那个兔子！”
林清月比她高半个头，另一只手提着个绣着雷纹的小篮子，里面装着苏夫人托买的胭脂与针线。
她顺着苏晴的目光看去，只见糖人师傅正用琥珀色的糖稀，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只蹦跳的兔子，长长的耳朵翘得老高，尾巴尖还沾着点碎糖霜。
“想要吗？”
林清月笑着问，伸手替苏晴拂开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苏晴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期待。
林清月便牵着她走过去，掏出几枚铜板递给师傅：“麻烦做两个兔子糖人，一个大些，一个小些。”
师傅应了声好，很快就将两只糖兔子递了过来，大的那只递给林清月，小的塞到苏晴手里，还笑着说：“小姑娘们长得真俊，配这糖兔子正好。”
苏晴捧着温热的糖兔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刚要咬一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刺耳的笑：“哟，这不是苏家那个‘怪胎’吗？
听说一摸花，花就疯了？”
苏晴的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糖兔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回头看去，只见三个穿着青蓝色袄子的男孩站在不远处，为首的那个比她高一个头，嘴角撇着，眼神里满是嘲弄 —— 是柳家的三公子柳存义。
柳家与苏家素来不和，柳存义更是仗着自己年长，常欺负青阳城的小孩。
苏晴以前听府里的丫鬟说过，柳家的人总在背后说她是 “不祥之人”，可她从没当面听过这样的话，此刻被人指着鼻子叫 “怪胎”，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胡说！”
苏晴小声反驳，往林清月身后缩了缩，攥着她衣袖的手紧了紧。
柳存义却笑得更嚣张了，往前走了两步，故意踩了踩路边的小草：“我胡说？
上次我娘说，你在苏家花园里把好好的月季弄得开了又谢，不是怪胎是什么？
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一发脾气，把我们都变成干花？”
旁边的两个男孩也跟着起哄，嘴里嚷嚷着 “怪胎离她远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摊主都看了过来。
苏晴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又慌又气，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 她忽然感觉掌心传来一阵温热，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脚边的几株小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起来，嫩绿的叶子顺着石板缝钻出来，转眼就长到了她的脚踝边。
“你看！
她又要发疯了！”
柳存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指着那些小草大喊。
苏晴更慌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想收回手，可掌心的温热却越来越明显，小草还在往上长。
她无助地看向林清月，声音带着哭腔：“清月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清月把苏晴往身后护得更紧，冷冷地看向柳存义：“柳三公子，说话要讲分寸。
晴儿只是天生灵气足，不是什么怪胎。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去告诉你父亲，让他评评理！”
柳存义虽嚣张，却也怕林清月 —— 林家家主林远山精通灵脉之术，连柳家老爷都要让三分。
他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林清月凌厉的眼神看得缩了缩脖子，最后只能哼了一声，带着两个跟班悻悻地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胆小鬼！”
看着柳存义走远，林清月才转过身，蹲下来平视着苏晴，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了，柳存义是故意气你的，我们不理他。”
苏晴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脚边还在微颤的小草：“可是…… 草又长了…… 我是不是真的很奇怪？”
“不奇怪。”
林清月握住苏晴的手，她的掌心微凉，刚好能压住苏晴掌心的温热，“我爹说，灵气是最善良的东西，只是有时候会跟着情绪走。
你刚才又慌又气，灵气就跟着闹小脾气了。
来，跟我一起做，慢慢吸气，再慢慢呼气，把心里的慌意都吐出去。”
说着，林清月便握着苏晴的手，一起做深呼吸。
她的声音很轻，像春风拂过花瓣：“吸气…… 想象灵气像小蝴蝶，在你心里慢慢飞…… 呼气…… 让小蝴蝶轻轻落在掌心，别让它乱撞……”苏晴跟着她的节奏，慢慢吸气，再慢慢呼气。
她能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渐渐退去，脚边的小草也停止了生长，叶子慢慢垂了下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她看着林清月的眼睛，里面满是温柔，心里的慌意一点点散了，只剩下糖兔子的甜香。
“好啦，灵气不闹了。”
林清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把自己手里的大糖兔子递过去，“这个给你，我吃小的就好。”
苏晴摇摇头，把小糖兔子递过去：“清月姐姐，我吃小的，大的给你。
你保护我，我要给你最好的。”
林清月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像盛了星光：“好，那我们一起吃。”
两人并肩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糖兔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暖融融的。
苏晴靠在林清月的肩膀上，小声说：“清月姐姐，有你在真好。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清月侧过头，看着她沾着糖霜的嘴角，伸手替她擦掉：“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你就想想我们今天的呼吸法，要是还不行，就喊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找到你。”
苏晴用力点头，把脸埋在林清月的肩膀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墨香（那是画符纸留下的味道），心里悄悄想着：清月姐姐就是她的小太阳，不管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只要有她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夕阳西下时，林清月牵着苏晴的手往苏家走。
篮子里的胭脂与针线晃悠着，两人手里的糖兔子己经吃完了，可指尖还留着糖霜的甜意。
苏晴时不时抬头看看林清月，又看看天边的晚霞，嘴角一首挂着笑 —— 她知道，以后不管她的灵气再怎么闹脾气，她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 “盾”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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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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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应了声好，很快就将两只糖兔子递了过来，大的那只递给林清月，小的塞到苏晴手里，还笑着说：“小姑娘们长得真俊，配这糖兔子正好。”
苏晴捧着温热的糖兔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刚要咬一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刺耳的笑：“哟，这不是苏家那个‘怪胎’吗？
听说一摸花，花就疯了？”
苏晴的动作猛地顿住，手里的糖兔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回头看去，只见三个穿着青蓝色袄子的男孩站在不远处，为首的那个比她高一个头，嘴角撇着，眼神里满是嘲弄 —— 是柳家的三公子柳存义。
柳家与苏家素来不和，柳存义更是仗着自己年长，常欺负青阳城的小孩。
苏晴以前听府里的丫鬟说过，柳家的人总在背后说她是 “不祥之人”，可她从没当面听过这样的话，此刻被人指着鼻子叫 “怪胎”，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胡说！”
苏晴小声反驳，往林清月身后缩了缩，攥着她衣袖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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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两个男孩也跟着起哄，嘴里嚷嚷着 “怪胎离她远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摊主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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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她又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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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助地看向林清月，声音带着哭腔：“清月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清月把苏晴往身后护得更紧，冷冷地看向柳存义：“柳三公子，说话要讲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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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存义虽嚣张，却也怕林清月 —— 林家家主林远山精通灵脉之术，连柳家老爷都要让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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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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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又慌又气，灵气就跟着闹小脾气了。
来，跟我一起做，慢慢吸气，再慢慢呼气，把心里的慌意都吐出去。”
说着，林清月便握着苏晴的手，一起做深呼吸。
她的声音很轻，像春风拂过花瓣：“吸气…… 想象灵气像小蝴蝶，在你心里慢慢飞…… 呼气…… 让小蝴蝶轻轻落在掌心，别让它乱撞……”苏晴跟着她的节奏，慢慢吸气，再慢慢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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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林清月的眼睛，里面满是温柔，心里的慌意一点点散了，只剩下糖兔子的甜香。
“好啦，灵气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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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摇摇头，把小糖兔子递过去：“清月姐姐，我吃小的，大的给你。
你保护我，我要给你最好的。”
林清月愣了愣，随即笑了，眼里像盛了星光：“好，那我们一起吃。”
两人并肩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糖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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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月侧过头，看着她沾着糖霜的嘴角，伸手替她擦掉：“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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