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行纪元风暴眼的双人舞》沈亦臻苏哲全文免费在线阅读_《投行纪元风暴眼的双人舞》全集阅读

第一卷：初遇·棱镜下的棱角第一章 红圈所的新人日上海陆家嘴的晨雾还没散尽，

苏哲已经站在了“环球金融中心”108层的旋转门前。

深灰色定制西装是昨天特意去南京西路改的肩线，衬衫领口扣到第二颗，

袖扣是大学毕业时导师送的素面银款——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合格的螺丝钉”，

而非刚从顶尖商学院毕业、连投行部茶水间打印机都认不全的新人。“苏哲？

”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柔和，递来门卡时指尖划过他简历的复印件，

“沈总的团队在3号电梯厅等你，直接上112层。

”“沈总”这两个字像颗小石子投进苏哲的心跳。沈亦臻，

外资投行“鼎盛资本”中国区董事总经理，业内人称“沈狐狸”——不是贬义，

是说他总能在最混乱的并购案里找到破绽，比如去年那起跨境收购，

对方律师团队藏了三层的财务陷阱，全被他在签约前两小时揪出来，

硬生生把濒临流产的项目拉回正轨。苏哲读研时写过关于这个案例的分析报告，

此刻要去给报告里的“神话”当助理，手心竟有点发潮。112层的空气都比楼下冷一度。

开放式办公区里没人说话，只有键盘敲击声像密集的雨，

每个人面前的显示器都分了至少三个窗口，Excel表格里的公式长得能绕屏幕两圈。

苏哲跟着行政助理往最里面走，路过会议室时瞥见玻璃门后坐着个男人，背对着门，

手指漫不经心地转着钢笔，深灰色西装的袖口露出一点腕表的金边——不是俗套的百达翡丽，

是小众的独立制表品牌，苏哲去年在钟表展上见过，全球限量五十块。“沈总，苏哲到了。

”男人转过来的瞬间，苏哲忽然理解了为什么有人说“沈亦臻的眼神能当手术刀用”。

他没笑，甚至没怎么动表情，只是目光扫过苏哲的脸，又落回他手里的笔记本上，

声音比想象中低，带着点烟草的淡味：“简历里写你辅修过国际法？”“是，

教授是前国际商事仲裁庭的仲裁员，主要研究跨境并购的法律风险。

”苏哲尽量让声音稳一点，却没忍住多看了眼对方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转钢笔的动作比教科书里的案例分析还让人印象深刻。沈亦臻没接话，

把桌上的一叠文件推过来，封面上印着“星途娱乐并购案——尽调补充材料”。

“今天下班前把这些理完，重点标三个部分：一是标的公司近三年的艺人合约续签率，

二是版权库里未开发的IP清单，三是去年税务稽查的整改报告。”他顿了顿，

抬眼时目光里多了点锐利，“别用实习生的标准做，我要能直接给客户看的版本。

”苏哲低头看了眼文件厚度——至少两百页，还有一半是扫描件，字迹模糊得要眯着眼看。

他刚想说“好”，沈亦臻已经转回头对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两下，

声音从屏幕后传过来：“你的工位在我办公室外面，有问题先自己查资料，别动不动就问，

鼎盛不养只会张嘴的人。”行政助理送苏哲出去时，悄悄跟他说：“沈总对新人都这样，

你别往心里去。上次有个哈佛的实习生，第一天就被他骂哭了，

结果三个月后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苏哲坐在工位上，

看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星途娱乐”资料，

忽然觉得刚才那点紧张变成了别的东西——有点像学生时代遇到难题时的兴奋，

又有点像猎人看到猎物时的专注。他打开Excel，先把文件里的数据按年份分类，

扫描件看不清的地方就去查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遇到不懂的行业术语，

就翻鼎盛内部的知识库，连午饭都是在工位上啃的三明治。傍晚六点，

办公区的人开始陆续走了，苏哲终于把整理好的表格发给沈亦臻，

还附上了自己标注的风险点——比如有个艺人的合约里藏了“优先解约权”，

如果并购后调整薪酬，对方随时能走，而这个艺人恰好是星途去年刚捧红的流量小生。

他伸了个懒腰，刚想收拾东西，办公室的门开了。沈亦臻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表格，眉头没皱，却也没笑：“优先解约权的问题，为什么没标红？

”苏哲愣了下，赶紧站起来：“我标在备注里了，

以为……”“客户看报告只会看标红的部分，没人会逐行读备注。

”沈亦臻把表格放在他桌上，指尖点在那个备注栏，“做投行不是做学术，

精准比全面更重要，尤其是风险点，必须让客户一眼看到。”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苏哲桌上空了的三明治包装，又补充了句，“明天上班前把修改版发我，另外，

带个保温杯，后面可能要经常加班。”苏哲看着他转身回办公室的背影，

忽然发现对方的西装后领有点皱——大概是坐了一天没动。

他低头把备注里的风险点改成亮红色，又在旁边加了个加粗的感叹号，

心里竟有点期待明天的“加班”。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陆家嘴的灯光亮起来，

像撒在黑色丝绒上的钻石，苏哲看着屏幕上“星途娱乐”的名字，

忽然觉得自己离那个传说中的“投行纪元”，好像近了一步。

第二章 尽调现场的意外星途娱乐的总部在静安区的老洋房里，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

门口挂着“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的牌子，跟鼎盛资本的玻璃幕墙办公楼比，像两个世界。

苏哲跟着沈亦臻下车时，正好遇到星途的CEO林蔓，她穿着酒红色的连衣裙，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笑起来眼角有细纹，却比照片上更有气场：“沈总，可算把你盼来了，

里面请。”沈亦臻跟她握了下手，力度刚好，既不显得敷衍也不过分热络：“林总，

麻烦你把法务和财务负责人叫过来，我们今天重点看合约和税务的资料。”他转头对苏哲说，

“你跟财务总监去查凭证，尤其是去年Q4的营收明细，注意跟银行流水对得上。

”苏哲跟着财务总监进了财务室，里面堆满了文件柜，阳光从百叶窗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财务总监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话慢悠悠的，

从柜子里抱出一摞凭证：“苏先生，这些都是去年的，你慢慢看，有不懂的问我。

”苏哲点点头，拿出笔记本开始核对。凭证做得很规整，

发票、合同附件、银行回单都钉得整整齐齐，他本以为会像上次尽调的那家公司一样，

到处是补做的假凭证，没想到星途的财务竟然这么规范。他翻到12月份的一张凭证，

是“艺人演出收入”，金额是五百万，银行回单上的付款方是“辉煌传媒”，

但合同附件里的甲方却写的是“星光文化”——两个公司的名字只差两个字，却不是同一家。

“王总监，这张凭证的付款方和合同甲方怎么不一样？”苏哲指着凭证问。

王总监凑过来看了眼，眼神有点闪烁：“哦，可能是笔误吧，辉煌传媒是星光文化的子公司，

其实是一家。”苏哲没接话，把这张凭证抽出来放在一边，又继续翻。越往后翻，

越觉得不对劲——有三张凭证的付款方都跟合同甲方不一致，而且金额都不小，

加起来有一千两百万。他拿出手机查了下“辉煌传媒”的工商信息，

发现这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是林蔓的弟弟林浩，

而“星光文化”的股东里根本没有林浩的名字，两家公司甚至没有股权关联，

根本不是什么“子公司”。“王总监，这些凭证我需要复印带走。

”苏哲把有问题的凭证挑出来，心里有点沉——如果这些收入的付款方都是关联方，

很可能是在虚增营收，这对并购案来说是致命的风险。王总监的脸色变了，

伸手想把凭证拿回去：“苏先生，这些都是内部资料，不好随便复印吧？

林总没说可以……”“我已经跟沈总说了，他同意的。”苏哲按住凭证，

拿出手机想给沈亦臻发消息，却发现信号不好，只能走到窗边去拨电话。刚接通，

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沈亦臻的声音，带着点冷意：“林总，我需要解释一下，

为什么贵公司的营收凭证里，付款方和合同甲方不一致？”苏哲赶紧走出去，

只见沈亦臻站在会议室门口，手里拿着另一张凭证，林蔓的脸色很难看，

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沈总，这是误会，都是下面人做事不仔细，

写错了名字……”“三个不同的凭证，都‘写错’了名字，而且付款方都是林浩名下的公司，

这未免太巧合了。”沈亦臻把凭证放在桌上，声音没提高，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林总，鼎盛做并购案，最看重的就是诚信。如果标的公司存在虚增营收的情况，

我们必须重新评估项目风险，甚至可能终止尽调。”林蔓的肩膀垮了一下，沉默了几秒，

忽然叹了口气：“沈总，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去年行业不景气，公司现金流有点紧，

我弟弟帮我垫了点钱，走的是营收的账，

想着今年盈利了再调回来……”“这不是‘调回来’的问题，是财务造假。”沈亦臻打断她，

拿出笔在凭证上画了个圈，“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你们立刻出具更正后的财务报表，

把这部分虚增的营收剔除，重新审计；要么我们今天就终止尽调，

鼎盛不会帮一家有诚信问题的公司做并购。”林蔓的眼圈有点红，却还是强撑着：“沈总，

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如果现在终止尽调，星途就完了……”“我给你二十四小时。

”沈亦臻看了眼表，“明天这个时间，我要看到更正后的报表和审计师的确认函，

否则我们立刻撤场。”他转头对苏哲说，“把有问题的凭证都复印，我们回公司。

”坐上车时，苏哲才发现沈亦臻的手指在轻轻敲着膝盖——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刚才在会议室里没露出来，现在才放松一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跟王总监对峙？

”沈亦臻忽然问。苏哲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我怕打草惊蛇，

而且王总监只是执行者，真正做决定的是林蔓，得跟她直接谈。”沈亦臻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次眼里带了点笑意，很淡，却像冰雪化了一点：“不错，没白读那本《并购谈判策略》。

”他从包里拿出瓶矿泉水，递给苏哲，“刚才在财务室待了三个小时，没喝水吧？

”苏哲接过水，指尖碰到瓶子时有点凉，心里却暖暖的。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

忽然觉得沈亦臻不是什么“神话”，也不是“手术刀”，

只是个比别人更敏锐、更坚持原则的普通人——会在谈判时保持冷静，

也会记得下属有没有喝水。回到公司时已经晚上八点，沈亦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苏哲坐在外面整理今天的尽调记录，刚写了两行，就听见办公室的门开了。

“把更正报表的模板发我一份，再查一下星途娱乐近五年的纳税记录，看看有没有异常。

”沈亦臻靠在门框上，语气比白天柔和了点，“今天辛苦你了，等下忙完一起吃个饭。

”苏哲抬头时，正好看见走廊的灯光落在沈亦臻的脸上，把他眼底的疲惫照得很清楚。

他忽然想起行政助理说的“沈总经常加班到后半夜”，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却还是笑着说：“好，我尽快弄完。”那天晚上他们在公司楼下的日料店吃的饭，

沈亦臻点了寿喜烧，还特意让服务员少放糖。苏哲发现他不吃生鱼片，只吃烤青花鱼，

喝清酒时会加冰块。吃饭时没聊工作，沈亦臻问他是哪里人，家里有没有人做金融，

苏哲说自己老家在苏州，父母是老师，从来没接触过投行，

当初选这个专业只是因为觉得“很厉害”。“厉害是表象，”沈亦臻夹了块豆腐放进锅里，

“投行最磨人的是熬，熬得住尽调的枯燥，熬得住谈判的压力，熬得住别人看不到的委屈，

才能拿到想要的结果。”他顿了顿，看着苏哲，“你看起来像个能熬的人。”苏哲心里一动，

刚想说什么，手机响了，

是林蔓的助理发来的消息：“更正后的报表明天上午十点前送到公司，

麻烦沈总和苏先生等一下。”沈亦臻看了眼消息，没说话，

只是把锅里的牛肉夹给苏哲：“多吃点，明天又要硬仗。”苏哲咬着牛肉，

觉得比自己吃过的任何一次寿喜烧都香。窗外的夜景很美，店里的灯光很暖，

对面的人说话很轻，他忽然觉得，这场“投行风暴”里，好像有了点不一样的温度。

第三章 深夜会议室的共鸣第二天上午十点，林蔓亲自把更正后的报表送过来，

后面跟着审计师。报表里果然剔除了那一千两百万的虚增营收，

审计师也出具了补充审计意见，确认更正后的财务数据真实有效。沈亦臻翻报表时没说话，

手指在关键数据上划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到现金流量表时，

才抬头问：“经营活动现金流还是负的，你们打算怎么解决？”林蔓坐直了身体，

拿出一份融资方案：“我们已经跟两家私募基金谈过了，打算先做一轮Pre-IPO融资，

补充现金流，等并购完成后再启动上市计划。”沈亦臻把融资方案放在一边，没接话，

反而看向苏哲：“你怎么看？”苏哲愣了下——他以为这种问题轮不到自己说话，

却还是定了定神，把昨晚准备的分析说出来：“星途的核心资产是艺人合约和版权IP，

但艺人合约有不确定性，比如头部艺人的续约风险，而IP开发需要时间，短期很难变现。

Pre-IPO融资虽然能补现金流，但会稀释股权，而且如果并购后上市不顺利，

投资方很可能会要求回购，到时候公司的压力会更大。”他说完后，会议室里静了几秒，

林蔓的脸色有点难看，沈亦臻却点了点头：“跟我想的差不多。”他转向林蔓，

“融资不是不行，但必须跟并购方案绑定，比如要求投资方承诺，在并购后的三年内不退出，

同时我们可以帮你们对接战略投资方，比如影视公司，既能补现金流，又能带来资源，

比纯财务投资更合适。”林蔓眼睛亮了：“沈总，您能帮忙对接？”“鼎盛有资源，

但前提是你们的财务数据不能再出问题。”沈亦臻把报表推回去，

“今天下午我们跟律师团队碰一下，把并购协议里的风险条款再细化，

尤其是关于财务造假的违约责任，必须写清楚。”下午的会议从两点开到六点，

律师团队提出了十几个需要修改的条款，林蔓的法务总监好几次跟沈亦臻争执起来，

比如“违约金的比例”“业绩承诺的考核标准”，

是沈亦臻用数据和案例说服对方——他好像把所有相关的法律条文和行业惯例都记在脑子里，

随便哪个条款，都能立刻举出三个类似案例。苏哲坐在旁边记笔记，手都写酸了，

抬头时看见沈亦臻的衬衫领口已经解开了一颗扣子，额角有细密的汗，

却还是精神十足地跟律师争论。他忽然觉得，那些关于“沈狐狸”的传说，不是因为运气，

而是因为他比所有人都更拼——别人可能只会看合同的表面条款，

他却会把背后的风险、案例、数据都挖出来，像个工匠一样打磨每个细节。会议结束时，

外面已经黑了，律师团队走后，沈亦臻把苏哲叫进办公室：“把今天的会议纪要整理出来，

重点标一下有争议的条款和最终的解决方案，明天早上发给所有人。”他揉了揉太阳穴，

“另外，你再做个模型，测算一下不同融资方案对股权稀释的影响，

包括战略投资和财务投资两种情况。”“好，我今晚加班做出来。”苏哲点头，刚想走，

又回头问，“沈总，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楼下还有便利店没关门。”沈亦臻愣了下，

看了眼表——已经快八点了，他竟然忘了吃饭。“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叫外卖。

”苏哲回到工位，先整理会议纪要，再打开Excel做模型。

做模型时需要星途的历史财务数据，他翻遍了之前的尽调资料，

发现有几个数据跟更正后的报表对不上，只好去敲沈亦臻办公室的门。门没关严，

苏哲推开门时，看见沈亦臻坐在椅子上，头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手里还拿着笔。

办公室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青黑照得很清楚。

苏哲心里一紧，轻轻退了出去，刚想关上门，却听见沈亦臻的声音：“进来吧，数据对不上？

”苏哲走进去，把资料放在桌上：“2021年的营收数据，

之前的尽调报告和更正后的报表差了两百万，不知道哪个是对的。”沈亦臻睁开眼，

坐直身体，拿过资料翻了翻，手指在数据上点了点：“这个是对的，

之前的尽调报告把政府补贴算成营收了，其实应该记在营业外收入里。”他顿了顿，

看着苏哲，“做模型时要注意区分经常性损益和非经常性损益，不然测算出来的估值会不准。

”苏哲点点头，把这点记在笔记本上。“沈总，你还没吃晚饭吧？”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说了出来，“我刚才在便利店买了三明治，还有热牛奶，你要不要吃点？

”沈亦臻看着他手里的三明治——金枪鱼口味的，是自己平时吃的那种，心里忽然有点软。

他接过三明治，拆开包装时，手指碰到了苏哲的指尖，有点凉。“谢谢。”他低声说，

这是苏哲第一次听见他说“谢谢”，比任何夸奖都让人开心。苏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继续改模型，办公室里只有键盘声和沈亦臻吃东西的声音，很安静，却不尴尬。过了一会儿，

沈亦臻忽然说：“我刚进投行的时候，跟你一样，每天加班到后半夜，

做的模型被老板骂了无数次，说我连基本的估值逻辑都不懂。”苏哲抬头看他，

眼里满是惊讶——他以为沈亦臻一直是“神话”，从来不会犯错。

“那时候我跟的第一个项目，是家制造业公司的IPO，我做的盈利预测跟实际差了三千万，

老板当着整个团队的面把报告扔在我脸上，说‘鼎盛不需要连数据都算不准的人’。

”沈亦臻笑了笑，眼里带着点自嘲，“我那天晚上在会议室哭了半小时，

然后把所有数据重新算一遍，直到天亮。后来那个项目成功上市，

老板拍着我的肩膀说‘不错，没白骂你’。”苏哲看着他，

忽然觉得心里的压力小了很多——原来再厉害的人，也有过狼狈的时候。“沈总，

你那时候有没有想过放弃？”“想过，”沈亦臻很坦诚，“尤其是有次连续加班一周，

回家时在地铁上睡着了，坐过了十站，走回家的时候天都亮了。那时候觉得特别累，

甚至想回老家找份安稳的工作。”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的夜景，“但后来想想，

我喜欢这种解决问题的感觉——把一团乱麻的项目理清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这种成就感，

别的工作给不了。”苏哲忽然懂了——他之前觉得投行“厉害”，是因为表面的光鲜，

现在才明白，真正吸引人的，是那种在风暴里找到出路的感觉。

他低头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模型，忽然觉得那些复杂的公式也没那么难了。“模型改完了吗？

”沈亦臻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快了，还有最后一个参数要调整。

”苏哲赶紧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等苏哲把模型发给沈亦臻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沈亦臻看了眼模型，点了点头：“逻辑没问题，明天再跟财务顾问碰一下，

确认参数的合理性。”他站起来，拿起外套，“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哲愣住了：“不用了，我家离这里不远，坐地铁很方便。”“太晚了，不安全。

”沈亦臻已经走到门口，“赶紧收拾东西。”车上的暖气很足，苏哲靠在副驾驶座上，

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忽然觉得有点困。沈亦臻没开音乐，车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声音。

快到苏哲家小区时，沈亦臻忽然说：“明天跟财务顾问开会，你来讲模型，我在旁边补充。

”苏哲猛地坐直身体：“我来讲？”“对，”沈亦臻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点鼓励，

“你做的模型，你最清楚逻辑，而且客户也需要认识我们团队的人，不能总靠我一个人。

”苏哲心里又紧张又期待，点了点头：“好，我会准备好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苏哲下车时，沈亦臻忽然叫住他：“苏哲。”“嗯？”“今天做得很好。

”沈亦臻的声音很轻，却像暖流一样淌进苏哲心里。苏哲笑了，挥了挥手：“沈总再见，

路上小心。”看着沈亦臻的车消失在夜色里，苏哲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

上面记着沈亦臻说的“区分经常性损益和非经常性损益”，

还有他讲的那个“被老板扔报告”的故事。他抬头看向天空，星星很少，却很亮，

像沈亦臻眼里的光。那天晚上，苏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因为紧张明天的会议，

而是因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在这场冰冷的投行风暴里，

他找到了一个可以并肩的人。

第二卷：磨合·风暴中的并肩第四章 模型汇报的意外插曲跟财务顾问的会议定在上午十点，

苏哲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把模型的PPT又改了一遍，重点标了测算逻辑和参数依据，

甚至把可能被问到的问题都列出来，写在笔记本上。沈亦臻进来时，

看见他在对着空气练习汇报，忍不住笑了：“不用这么紧张，就跟平时跟我讲模型一样就行。

”“不一样，”苏哲有点不好意思，“财务顾问都是行业里的专家，万一我讲错了，

会给公司丢脸。”“丢脸也有我兜着。”沈亦臻把一杯热咖啡放在他桌上，“喝了，提提神。

”苏哲接过咖啡，是他喜欢的拿铁，不加糖。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沈亦臻送他回家的事，

心里有点甜，赶紧低下头，假装看PPT。财务顾问团队来了三个人，领头的是张教授，

国内顶尖的金融学者，做过很多大型并购案的财务顾问。会议开始后，

沈亦臻先简单介绍了项目背景，然后对张教授说：“接下来请我们团队的苏哲，

给您汇报一下融资方案的估值模型。”苏哲深吸一口气，走到投影幕前，打开PPT。

他按照之前准备的逻辑，先讲了模型的假设条件，再讲测算过程，

最后是不同方案的结果对比。刚开始有点紧张，声音有点抖，但讲着讲着，就进入了状态，

甚至能跟张教授对视，回答他提出的问题。“苏先生，你们在测算股权稀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