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花了足足十秒钟，来消化“洪武十五年”和“锦衣卫”这两个关键词。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合理的推断——幻觉，一定是被那一记重腿踢出来的严重脑震荡导致的幻觉！
说不定他现在正躺在医院的ICU里，身上插满了管子，这些古装场景不过是大脑在弥留之际编造的荒唐梦境。
“嘶——疼！”
他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传来，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幻觉……触感未免也太真实了点吧？
连木板床硌背的感觉都分毫毕现？
他不信邪，用力晃了晃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把眼前的“古装剧片场”晃掉。
然而，那几个穿着疑似飞鱼服的男人依旧围在桌边，那个被称作“毛大人”的精悍男子，目光如电，正好扫了过来，与他对了个正着。
沈墨心里一咯噔。
那眼神，绝不是演员能演出来的。
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和居高临下的威压，让他这个刚出校门的准警察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
但，穿越？
这比中彩票头奖的概率还低吧！
他沈墨何德何能？
一定是恶搞！
对，肯定是局里那帮损友，或者散打队的家伙，看他比赛输了，合伙搞的恶作剧！
这帮家伙，为了看他出糗，真是下了血本了，连场景道具都弄得这么逼真！
想到这里，沈墨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了上来，夹杂着比赛被KO的憋屈和此刻身处陌生环境的慌乱。
他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虽然脑袋又是一阵眩晕，但还是强撑着，用带着几分虚弱却又故作凶狠的语气开口：“喂！
你们……你们搞什么飞机？！”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
交谈声戛然而止，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惊愕、疑惑，以及……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沈墨没管那么多，继续嚷嚷：“比赛怎么样了？
算我输了吗？
裁判读秒读到几了？
我说你们至于吗？
不就是一场比赛，还专门搞个古装情景剧来涮我？
道具组可以啊，这屋子，这衣服，花了多少钱？
告诉张胖子（他猜测的损友之一），这月工资别想要了！”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众人的反应，希望能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比如憋不住的笑，或者眼神里的戏谑。
然而，没有。
桌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似乎在想是不是遇到了疯子。
那个精悍的“毛大人”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刻的川字纹。
他没有看沈墨，而是转向旁边一个像是下属的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不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沈墨耳中：“宋衡，这就是你们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身手尚可，根底也还算清白……可这脑子？”
他顿了顿，吐出几个让沈墨血压飙升的字：“怕不是个傻子吧！”
宋衡？
沈墨注意到那个被点名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相对和善些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躬身回道：“大人恕罪，属下之前考察时，此人并无异状，许是……许是先前训练时头部受了些撞击，尚未清醒……你才傻子！
你们全家都傻子！”
沈墨这下真火了，也顾不上什么头晕了，“我跟你们说，这玩笑开过头了啊！
赶紧的，送我回医院！
我告诉你们，我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你们……”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那个“毛大人”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向他走来。
那人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凝的气势，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墨，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戏谑，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不是演出来的。
沈墨的心脏猛地一缩。
作为刑侦专业的学生，他对人的眼神和气场有过研究。
这种眼神，他在一些亡命徒的档案照片上见过。
周围的环境，人物的反应，还有这种实实在在的、让他脊椎发凉的压迫感……这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一个他极度不愿相信的可能。
一个荒诞至极，却又无比真实的可能。
他不会……真的这么“走运”吧？
刚毕业，美好的人生才刚刚拉开序幕，警队的入职手续还没办完，暗恋了西年的文学院女神还没鼓起勇气表白，宿舍里那箱没吃完的泡面……还有下个月才发售的他期待己久的游戏……无数纷乱的念头像弹幕一样刷过脑海，最终汇成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结论：我勒个去！
小爷我……好像真的穿了？！
看着眼前这位目光能冻死人的“毛大人”，以及周围那些明显不是善茬的“同僚”，沈墨咽了口唾沫，刚才那股虚张声势的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心的懵逼和一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悲凉。
明朝？
锦衣卫？
这新手村……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沈墨被那句“傻子”噎得够呛，满肚子的现代词汇和抗议卡在喉咙里，对上“毛大人”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愣是一个字也没敢再蹦出来。
这感觉，比面对散打决赛的对手还怵。
就在气氛凝固到快要结冰时，旁边那个被称作宋衡的男子身侧，一个一首没怎么说话的年轻官员快步上前，对着毛骧深深一揖，语气带着急切和恳求：“指挥使大人恕罪！
沈墨他……他平日绝非如此！
定是方才被那坠落的门栓砸中了头部，以致神魂颠倒，胡言乱语！
还请大人念在他往日勤勉，且身手足堪一用的份上，容属下先带他下去诊治！”
沈墨一愣，看向这个替他解围的人。
年纪与他相仿，面容清秀，眼神里透着明显的担忧和……一丝恨铁不成钢？
毛骧冷哼一声，目光在沈墨和那年轻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带走！
若真是废了，便及早清退，莫要在此碍眼！”
“谢大人！”
那年轻人如蒙大赦，连忙上前，一把搀住还有些发懵的沈墨，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他拉出了那间令人窒息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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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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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幻觉……触感未免也太真实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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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邪，用力晃了晃依旧嗡嗡作响的脑袋，试图把眼前的“古装剧片场”晃掉。
然而，那几个穿着疑似飞鱼服的男人依旧围在桌边，那个被称作“毛大人”的精悍男子，目光如电，正好扫了过来，与他对了个正着。
沈墨心里一咯噔。
那眼神，绝不是演员能演出来的。
冰冷、锐利，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和居高临下的威压，让他这个刚出校门的准警察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
但，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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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沈墨何德何能？
一定是恶搞！
对，肯定是局里那帮损友，或者散打队的家伙，看他比赛输了，合伙搞的恶作剧！
这帮家伙，为了看他出糗，真是下了血本了，连场景道具都弄得这么逼真！
想到这里，沈墨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了上来，夹杂着比赛被KO的憋屈和此刻身处陌生环境的慌乱。
他猛地从硬板床上坐起，虽然脑袋又是一阵眩晕，但还是强撑着，用带着几分虚弱却又故作凶狠的语气开口：“喂！
你们……你们搞什么飞机？！”
这一嗓子，成功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
交谈声戛然而止，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惊愕、疑惑，以及……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沈墨没管那么多，继续嚷嚷：“比赛怎么样了？
算我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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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一场比赛，还专门搞个古装情景剧来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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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众人的反应，希望能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比如憋不住的笑，或者眼神里的戏谑。
然而，没有。
桌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一个看起来比较年轻的，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佩刀，似乎在想是不是遇到了疯子。
那个精悍的“毛大人”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道深刻的川字纹。
他没有看沈墨，而是转向旁边一个像是下属的人，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不悦，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沈墨耳中：“宋衡，这就是你们千挑万选出来的人？
身手尚可，根底也还算清白……可这脑子？”
他顿了顿，吐出几个让沈墨血压飙升的字：“怕不是个傻子吧！”
宋衡？
沈墨注意到那个被点名的、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相对和善些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躬身回道：“大人恕罪，属下之前考察时，此人并无异状，许是……许是先前训练时头部受了些撞击，尚未清醒……你才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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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这下真火了，也顾不上什么头晕了，“我跟你们说，这玩笑开过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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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凝的气势，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墨，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戏谑，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这不是演出来的。
沈墨的心脏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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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
锦衣卫？
这新手村……是不是有点太硬核了？！
沈墨被那句“傻子”噎得够呛，满肚子的现代词汇和抗议卡在喉咙里，对上“毛大人”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愣是一个字也没敢再蹦出来。
这感觉，比面对散打决赛的对手还怵。
就在气氛凝固到快要结冰时，旁边那个被称作宋衡的男子身侧，一个一首没怎么说话的年轻官员快步上前，对着毛骧深深一揖，语气带着急切和恳求：“指挥使大人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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